这时,又有很多人也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并且,看向秦悦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金子的,直冒绿光。
剩下的人都被他们突然一惊一乍的模样弄懵了,也跟着看向秦悦。
就连皇上等人也是充满了好奇。
秦悦同样不解的看向高夫子几人,她好像并不认识他们。
高夫子却是顾不上那么多,高兴的一张老脸都挤成了菊花,“丫头啊,没想到你居然进宫来了,咱们可当真是有缘啊。”
秦悦更加云里雾里了,谦卑的开口道:“老人家,你认识我?”
高夫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此刻京都里的学子以及文人墨客,恐怕就没有不认识你的了。”
这话可就大了,皇上都跟着重视了起来。
“高夫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居然牵扯这么多人,这丫头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他想到这里,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苏贵妃,发现她同样是一脸的茫然,更加觉得猜不透了。
高夫子并不知道皇上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想了很多种可能,兴奋的回答道:“启禀皇上,您可能有所不知,京都西区,有一家钟家餐馆,曾经因为一场大火烧光了,钟家一家老小失去了生活来源,原本就连这个年恐怕都要过不下去了,却没想到前不久却突然又干起来了……”
“说重点。”
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高夫子的话,他现在没功夫听这些废话。
高夫子却道:“禀皇上,这就是重点。”
皇上一噎,却不好再打断,只得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高夫子道:“钟家餐馆这次重新开张却是有所不同,它只用了布撑着,抵御寒风。”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插话,“这么冷的天即便用块结实的布挡住了寒风,也没办法保暖啊!”
“就是,谁还能去他家吃饭啊,还没等吃饱,先冻僵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声,高夫子大声否定道:“不,它不仅能挡住寒风,更能取暖,里面比此刻大殿上点的火炉还要暖和。”
这话瞬间又引起了一番争辩。
皇上不愧是天子,想的比一般人都要更加的深入。
“所以,钟家餐馆是用了比火炉更加能够暖和的东西?”
可这些与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呢,甚至还牵扯了文人墨客身上。
秦悦这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题字时只是想着多招揽一些生意,没想到居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她并没有慌张,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高夫子将秦悦改良过的火炉和炉筒子,以及烧烤都说了一遍,最后才说到重头戏。
题的字与诗。
在高夫子平时极为严苛的人眼中,那字那诗,就连他都自叹不如。
没去过的人听后瞬间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现在去看一眼。
这时在看向秦悦画的梅和诗,纷纷点头称赞。
有些不怕事大的人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安然郡主。
他们可都记得两人之间的赌约呢。
安然郡主此刻呕的要死,再也顾不得礼数,面目狰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比我强!”
说着,她便冲到画前面,想要指出大家都看错了。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是懂诗词作画的,一眼便深陷其中。
幽静的小园在月色和白雪的照射下,更透着一股宁静,墙角朵朵红梅,昂然的盛开着,半空中还有几片梅花正随着寒风飘荡着,雪地上留着一行脚印,延伸到房檐下,一袭红裙斜靠在矮椅上,只露出半张脸,白皙纤细的手端着金杯,红唇微张,晶莹的液体顺着嘴角溢出,让人只觉得嗓子干渴。
再配上旁边配的诗,更加突出了画中的意境,眼睛不自觉的看向那些红梅。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这是一首抒写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着寒风昂然盛开,明媚艳丽的景色把小园的风光占尽的诗。
好半晌,安然郡主才回过神,脚步虚浮的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再没了之前的斗志。
皇上在这时宣布了秦悦获胜的事,对秦悦和安然郡主分别进行了一番夸赞,却支口未提惩罚一事。
毕竟,安然郡主可是魏国郡主,如果真的脱了外衣那就是在打她所在的魏国的脸。
身为东道主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魏国使臣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其他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见没热闹可看,只觉得有些可惜。
就在这时,一直没动静的安然郡主突然抬头瞪向秦悦。
大家都以为她又要找事呢,却没想到她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外衣,咬牙道:“我安然说到做到,输了就是输了,我脱。”
她这动作弄的突然,就算想要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