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浑身又是一颤,脸上闪过一抹难过,不过很快就被不甘取代。
她歇斯底里的道:“我为什么不能提?父亲他是为了你才会……”
“闭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儿子过来陪着你,好好看看,他的好母亲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白城主怒喝着打断了她的话。
城主夫人瞬间哑口无言,眼中只剩下了绝望。
她闭上了双眼,声音中满是沧桑的道:“我会老实的待在这里。”
白城主很满意她的识趣,冷哼一声,转身毫不留恋的往外走。
就在他即将走到远门时,城主夫人突然大声喊道:“不过,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欺负我的儿,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看着白城主离去的背影,城主夫人一下瘫倒在地。
夜风吹过,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
她每天都会缠着父亲胡闹,可父亲总是宠溺的看着她,从来不会生气。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少年,少年白面玉冠,高大挺拔,笑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光,让人忍不住靠近。
她喜欢上了他,可父亲不同意,少年只是父亲的一个学生,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但是父亲终究是抵不住少女的祈求。
最后,少女如愿的嫁给了少年。
可婚后没几年,少年眼里的光变了,或者说,他眼里的光不止是因为她了。
眼前重新回到了漆黑的夜晚,城主夫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听着格外瘆人。
院中的下人们全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城主夫人此刻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这大半辈子都耗在了城主府里,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永远的囚禁。
如果,能再重新选一次,她一定宁愿不再遇到那个少年。
秦悦已经重新躺回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其实在她为莹夫人把脉的时候,发现她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孕的。
她的脉搏浮躁,时强时弱,虚而无力,这些并不是她大出血造成的,而是因为长期接触损伤身体的药物,导致身子羸弱,别说受孕,每到刮风下雨天身上更是会酸疼无力。
再联想到整个城主府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新的子嗣出生,秦悦不得不猜测,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而这样做最大的受益者,显而易见。
没了新的子嗣,白泽宇便牢牢的守住了少城主的位置,他的亲生母亲城主夫人,同样不用害怕有些不安分的妾侍想靠着母凭子贵这个方式撼动她当家主母的地位。
所以,秦悦便让小蝶去搜集证据,在偷偷的让人发现,莹夫人得知这个事情,自然将她早产的事情也算到城主夫人身上,她一定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报仇机会。
听着外面还在继续的笑声,秦悦的心变得十分沉重。
这和她预想的结果有些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白城主在得知那么多子嗣都死在城主夫人的手中时,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最后却只是囚禁了。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希望这件事真的到此就结束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秦悦便带着小蝶离开了城主夫人的院落。
原本干净利落的院门口此刻却染着骇人的血迹。
那是老嬷嬷的血。
她是被白城主亲自放话打死的。
所以,没有他的发话,没有敢去清理。
两人刚走出院门却在转角遇到了白泽宇。
他的身上布满了晨露,就连长长的睫毛也挂上了露珠。
秦悦心中震惊,他这是得知了城主夫人的事情在这里站了一整夜吗?
她刚要屈膝行礼,白泽宇率先开口了。
“秦姑娘,暂时居住的院落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随我来吧。”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微哑。
除此之外挺不住半点别的情绪。
这让秦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亲生母亲出事了,哪个当孩子能无动于衷?
而且,他刚才话中的意思,好似在说,在这里站了一夜只是为了等她而已。
他是少城主,就算没查出来城主夫人做的事情被曝光是她做的,可莹夫人的事情,他肯定知道。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芥蒂,这太不寻常了。
白泽宇仿佛看出了她的戒备,笑着道:“秦姑娘不必害怕,莹夫人的事情你做的很对,至于我母亲的事情,这本就与你无关,我不是恩怨不分之人。”
他都这样说了,秦悦再不好僵持着,只得道:“感谢白少城主的宽容谅解。”
白泽宇转身率先带路,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那紧闭的大门一眼。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被关在里面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他这个态度,都让秦悦忍不住猜想,难道,他们母子的关系并不亲厚,所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