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县令们有很多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梁大人急得朝夏大宝直隐晦地摆手。
可夏大宝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羞辱秦悦身上,根本就没看见。
唐县令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大人赶紧合手坐正,故作平静。
看管擂台上秩序的士兵也是个人精,先是看了看白城主,发现他正盯着秦悦看,而反观傻了吧唧的夏大宝,心知他大概是希望了,立马没好脸色的道:“你还比不比了,不比就下去。”
夏大宝还没嘚瑟够,可他也不敢招惹士兵,连忙赔笑道:“比,当然比,我现在就掀开布巾。”
布巾掀开得突然,再加上出了秦悦这件事,倒是失了先前的期待。
只见托盘上摆放着一只白色酒盏,整个体积只有成人拳头一半大小。
因为离得有些远,大家并没看出它的特别之处。
有人之前见夏大宝那般自信的模样,都以为他会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呢。
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酒盏,当即觉得被耍了,大声讽刺道:“夏大宝,你怕不是脑子有病吧?一个破酒盏你居然当宝贝,不如赶快跪下学狗叫,然后回家好好看看病吧!”
“就是,害得老子还以为会看见漂亮小娘儿们当场脱衣服呢,白TMD地激动了。”
“夏大宝,你奶奶的赶快滚下来,老子保准不打死你。”
讨伐夏大宝的声音一道高过一道,有着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既视感。
城主夫人也是脸色很不好,毕竟,她刚才说出的话是站在相信夏大宝这边的,可现在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但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夫人,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分寸。
这次她学乖了,没再开口,只是手中的绢帕已经被她绞成了麻花。
夏大宝并没有秦悦那般能沉住气,见所有人都在围攻他,也是慌了神,焦急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酒盏,这是琉璃盏。”
“琉璃盏?”
众人心中一惊。
琉璃盏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只有真正的达官贵人家才有。
不过,这东西虽然新奇,却也并不是什么宝物。
白城主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自然不会轻易开口。
这个时候,就需要白泽宇这个少城主,代表着白城主说话了,他道:“虽说琉璃盏十分稀少,不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恐怕这场比试你要……”
“等等!”
夏大宝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连忙喊停他,随即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琉璃盏,它是不一样的。”
“哦?”
白泽宇微微一愣,“既然这样,你便呈上来让我们看看。”
夏大宝忙不迭地点头,随后举着托盘小心翼翼跑下擂台,又重新绕到后面上了看台,想要将琉璃盏递到白城主面前,却被白泽宇拦住了。
“先拿过来我看看。”
“哦。”
夏大宝边答应着边将托盘递到白泽宇面前。
只见,从远处看白色的酒盏,近处才发现,它根本不是白色,而是半透明的奶白色,内里还掺杂着几缕红丝,看着仿佛是漂浮在其中似的,照在阳光下极为漂亮。
其实,城主府便有琉璃,大部分都是纯色的,就算偶尔有飘花的,也只是在表面,看着还没纯色的好看呢。
所以,这个酒盏当真如夏大宝说的那般,很不一样,很特别。
白泽宇看过后,起身将琉璃盏端到了白城主的面前,“父亲,你看。”
白城主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琉璃盏,当即很是满意。
白泽宇又将琉璃盏给他母亲过目。
城主夫人看过之后,之前的阴霾当即烟消云散,脸上重新换上了端庄大方的表情。
心里却是在笑,她就说,她不会看错人嘛。
白泽宇随后才让士兵将其送去给其他几位弟弟过目。
最下面看台上的众人,以及唐县令那一层上的人,都始终在回身仰头看着白城主等人。
他们虽然看不到琉璃盏到底什么样子,但是从白城主等人的表情上分析,却是能知道个大概。
刘千福有些不安的小声道:“那什么琉璃盏不会真的很特别吧?”
如果琉璃盏赢了,大丫难不成真的要履行赌约?
不行,绝对不行!
他在心里说着,就算是要了他这条命,他也一定要护住秦悦。
“或许是。”
秦悦回答着刘千福的话,心里已经有了抉择。
这边,白城主等人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他们一行八人,全部给了一票。
夏大宝成了比试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满票之人。
唐县令顿时脸色变得乌黑,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反观梁大人却是与夏大宝一样兴奋,他就要拿到大豆腐的配方了,到时他便拿着它去京都,将它送给有实权的大官,到时他的官职必定会有所提升。
至于为什么不参加比试?
很简单啊,他一个芝麻大的小县官,就算赢了比试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哪里有这样来的简单直接。
至于他为什么每年都来参加比试?
这更简单了。
还不是始终都没遇到真正能帮到他的东西,又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每年来露脸的。
夏大宝这边兴奋得恨不得原地三蹦高,最后的理智还是帮助了他。
在谢过白城主等人以后,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得意地看着秦悦道:“小爷我看你可怜,不如这样,你求求我,我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脱衣服换成脱给我一个人看,如何?”
刘千福原本心里已经完全没底了,现在又听见他这般流氓话,当即再也忍不了了,站起来就朝着夏大宝冲了过去,“你个臭不要脸的无赖,我和你拼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下弄死对方,赌约也就失效了,秦悦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至于他自己,他会在弄死对方后,自我了断,绝对不会成为秦悦的拖累。
他设想得很好,却没想到在经过秦悦身前的时候,浑身一酸,四肢突然变得无力,人作势向着地上倒去。
他心惊不已,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一只纤细的手臂突然将他扶住,人也坐在了木凳上,靠在了单薄的肩膀上。
吃力地抬头,就看见了小蝶冷着的一张脸,以及秦悦关心的样子。
秦悦小声道:“小叔,你放心,我会赢的,你先靠在小蝶身边坐一会儿,事情结束我就会拔掉你身上的银针。”
刘千福这才知道,原来是秦悦在紧急关头对他施了针。
他有心想劝秦悦不要冒险,可奈何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悦在擂台上的士兵喊出她的名字后,淡然地站起身走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