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他居然认识!
可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唐县令很快恢复如常,惊堂木用力拍在案桌上,怒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男人虽然醒了,可神志还有些不清。
唐县令连着问了两遍他都没有回答。
陈大成不亏是衙役头子,不用唐县令再开口他便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男人闷哼一声,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杂货店老板和周老实何时见过这阵仗,吓得瑟瑟发抖。
秦悦却是淡定很多,心中却是有着其他想法,今天这事,绝对不止找到老杜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陈大成用冷水将人泼醒之后,男人终于清醒后说出了他的身份。
他叫齐力五,住在齐家村。
唐县令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喝道:“你可还叫另外一个名字?”
齐力五立马摇头,“从出生起我就叫齐五,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草民真的没有说谎。”
唐县令还没有说别的,他已经开始解释上了,这个样子反倒是徒添了几分画蛇添足的感觉。
在这时,唐县令不悦的看向陈大成,“你是怎么办事的?让你们去抓老杜,居然抓错了人?”
陈大成连忙解释道:“大人,我们在杨柳镇暗查了很久才查到老杜藏身的地方,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人正在房间里喝酒,他一见到我们就跑,我们以为他是做贼心虚才将他抓回来的,可没想到他居然不是老杜。”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看到齐力五此刻狼狈的样子,也能知道,抓捕的过程肯定十分暴力,甚至都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才导致抓错了也不知道。
唐县令脸色阴沉,怒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将人放了。”
陈大成瞥了秦悦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秦悦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唐县令问她的话,立马察觉这齐力五或许与她有关。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询问。
从唐县令态度上的转变来看,这其中肯定有着一些猫腻。
现在问不但不能问出什么,或许还会引起唐县令的反感。
此次开堂审案成了一场乌龙。
当杂货店老板以及周老实三人走出衙门的时候,二人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杂货店老板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说:“秦姑娘,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周老实也没了之前想要讨清白的心思,认同的附和着,“对,我们还是不要找老杜了,你看今天那人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咱们了,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等着我赚钱呢,我不能倒下啊,秦姑娘,求求你去跟县令大人说说吧,咱们不找了行吗?”
两个大老爷们脸色惨白的看着秦悦,大有她不答应誓不罢休的架势。
秦悦面对他们的恳求只能实话实说,“如果现在撤回,我们每个人都会被定为是报假案,轻则打几个板子丢出衙门,重则关进大牢里尝遍刑拘都是可能的。”
周老实听后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啊?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杂货铺老板脸色变得很差,皱眉道:“秦姑娘,我见你与衙门里的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难道,你求求情都不行吗?”
秦悦道:“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里和那些大人熟悉啊。”
周老实也反应了过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焦急的说:“怎么会不熟悉呢,这两次你都没用跪下,一般人谁能做到啊。”
“秦姑娘老杜这事不光是我和周老实的事,你也被牵扯其中,如果真要出了什么事,你也是逃不过的啊。”
秦悦苦笑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与衙门里的人熟,今天那个齐力五会那么轻易的放走吗?毕竟,他可是出现在老杜藏身的地方啊,就算他不是老杜,那也一定与他有着关系。”
杂货铺老板和周老实瞬间被点醒,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不可思议。
周老实小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县令大人是在故意包庇那个人?还是说,他包庇的是老杜?”
才说完,他突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惊恐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危险了?”
杂货铺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现在既不能不找了,又不能继续找,他们要怎么办呢?
秦悦不想在与他们说下去,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另外一边,唐府。
唐甜甜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正在屋子里一边修剪着盆花,一边小声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突然,房门被人暴力的踹开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唐甜甜被吓了一跳,当即黑了脸的呵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踹……”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时瞬间卡住了。
好半晌才道:“爷爷,这是怎么了?”
唐县令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怒斥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于放纵,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唐县令从来没对唐甜甜说过这么重的话,这让她感觉一股从脚底升到头顶的屈辱和愤怒。
她什么身份?
不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嘛!
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外人,就是不重要的人,就是可以随意谩骂责备的人。
这一刻,她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改变,让曾经看不上的人只能仰视在着她,甚至靠着她才能苟延残喘。
可现在在一切都没实现之前,她还只能忍耐。
表面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道:“爷爷,你别生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县令见她还算懂事,总算是压住了怒气,道:“齐力五,这个人你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