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妮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立马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道:“当,当家的,他不会,不会死了吧?”
秦里正没有看她,缓缓蹲在身试了试傻子的鼻息,感受到手指上微弱的气,他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晴不定。
崔妮子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人真的死了,惊慌的道:“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闭嘴。”
秦里正朝着她低喝了一声,随后扔掉了手中染了血的石头。
崔妮子立马捂住了嘴巴,看着他惊恐的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什么干什么,难道你还想他活着连累咱们,再说,要是他们还活着,有权他媳妇还能活的下去吗?”
崔妮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害怕的说:“可,可你也不能将人打死啊。”
“胡说,他明明是自己半夜起来如厕摔倒磕死的。”
秦里正睁着眼睛说瞎话。
崔妮子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害怕了,点头道:“对,是他自己磕死的。”
随后指着另外一个傻子道:“那他呢?也弄死吗?”
秦里正却摇了摇头,“不行,两个人同时死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这时,秦有权又走了过来,犹豫的喊了一声,“爹,娘,金巧她……”
秦里正自然了解自家儿子心里想的什么,阻止他后面的话道:“有权,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拘泥小节,这件事你就烂到肚子里,这两个傻子以后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了,回去睡吧。”
秦有权没想到他爹会这么说,想要反驳,却又不敢,最后只能憋屈了回了屋躺在床上,却是背对着金巧,两人之间能够在躺下一个人。
一夜很快过去,秦悦起身洗漱好后出门,就看见了好几天不见的小蝶站在门口。
她的身上还带着清晨的潮湿,显然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
秦悦让她进屋,“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小蝶此次离开,是因为之前被她引走的花不惜留下的那两个人又去而复返了。
她只能再次行动。
“嗯,大人已经解决了。”
能让她称之大人的,就只有顾林。
秦悦忍不住想着,他西南之行可还顺利。
可留给她想念的时间并不多,早饭时,李玉莲看见小蝶惊诧不已,“你不是回家去办事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是秦悦之前找的说辞,她怕小蝶说漏了,刚想提醒她一下,没想到她已经毫无破绽的点头道:“嗯,都处理好了。”
早饭过后,刘千福几人将之前赶制的胭脂装上牛车离开。
刚走到村口的时候,居然遇到了陈大成带着两名衙役来了。
秦悦礼貌的和陈大成打了声招呼,虽然心中疑惑他们怎么会来秦家村,却也没有多问。
陈大成也对她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村里走去。
高氏好奇的道:“他们这是要去谁家啊?”
其他人又哪里知道呢,都摇了摇头。
却没想到,小蝶突然开口,“秦里正家。”
秦悦诧异的看着她,“你咋知道的?”
“他家死了人,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
死人?
几人都是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
秦悦问:“你可知道死的是谁?”
“秦石头的一个傻弟弟。”
秦悦当即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没再继续问下去。
高氏几人已经被这个突然的消息惊到了,现在见秦悦不再吱声,他们也就闭上了嘴。
牛车很快到了镇上,还是如昨天似的,先去了百香阁,铺子外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人数比昨天还要多了两倍不止,不过明显要规整了很多,没再出现乱哄哄的场面。
有人看到了牛车,激动的喊道:“秦姑娘来了。”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兴奋了。
肖程杰也连忙迎了出去,和刘千福他们一起搬胭脂。
今天只有两个竹篓,数量明显比昨天要少。
好在昨天剩了一部分,要不然,很可能都卖不到酉时。
和肖程杰简单清点了一下胭脂,店铺便开始售卖了。
秦悦看着队伍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还挺意外的。
看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问题,她就想离开,可无意间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排队的人他们居然会互相递眼色。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认识?
如果是正常的相识,为什么要暗地里用眼神传递消息呢?
种种迹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事有猫腻。
秦悦并没有立马指出他们,而是悄悄的观察着,她发现,排在前面少说有二十多个人,都是相识的。
这让她不得不更仔细的观察着,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规律。
他们每个人买的胭脂都是不同的,却会出现一个循环。
例如,第一个人从最便宜的开始买,最后一个人将最贵的买完,下个人再从最便宜的买。
百香阁里除了送的口脂外,不放过任何一样胭脂。
这让秦悦忍不住怀疑,他们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还是另有其他所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