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姑娘是望月阁里比较吃香的一个姑娘,如果不是秦老三引荐,他们就算是想碰都碰不着,所以,他们每次去都轮班点她。
现在听见喜欢的姑娘说他们不行,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再也压不住火气,其中一个学子怒喝道:“秦老三,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在外面晒了一天了,你躲在屋里呼呼大睡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还是不是人。”
“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你别把我们惹急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还我们不行,我看是你自己不行吧,瞧你那米粒大点的家伙事儿,估计都进不去!”
向来读书识理的学子要是骂起人,和村妇有得一比。
秦老三气得立马跳到地上,指着三人威胁道:“你们这是以后都不打算去望月阁了是不是?好,我现在就去告诉香香姑娘,你们就等着被拒之门外吧。”
三人都被气红了眼,看见他当真要走,疯了似的将他围在中间拳脚相加地狠揍了起来。
秦老三开始还想反抗,可他一个人终究是抵不过三个人,很快就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拼命护住脸。
他这张脸可是最值钱的,绝对不能毁了。
“住手。”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夫子站在门口看着像是市井泼皮一般的几人,气得雪白的胡子都在乱颤。
三人连忙住手,慌乱地站在一旁低头一副认错的乖巧模样。
秦老三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却还不忘向夫子告状,“夫子,学生原本在屋子里好好温习功课,他们三人进来不由分说地将我压在地上打,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虽然护住了脸,可还是被打倒了,嘴角挂着淤青和血迹,身上的学子服也被撕扯破了,看着的确很惨。
夫子教书几十年,虽然也遇到过顽劣的学子,可像他们这样打架斗殴的却没有。
他被气得颤抖着手指着三人,刚想质问,就听有人说:“夫子,秦老三说谎。”
所有人都看向说话之人,尤其是秦老三,当他看到那张得意的脸时,怒吼声都破了音,“邹仁,你少胡说八道。”
邹仁却不怕他,俯视着他说:“夫子,我可没有说谎,秦老三哪里是温书,他明明一直在望月阁里跟姑娘睡觉,今天早上才回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三个。”
那三个学子刚才已经和秦老三决裂了,此刻正好顺着邹仁的话往下说,也能为他们打人的事情找个说辞,纷纷点头说:“夫子,邹仁说得对。”
秦老三没想到他们真的出来指证自己,气得就想骂他们,就听邹仁又开口了。
“夫子,还不止这些呢,秦老三还是个忘恩负义之人,镇上都已经传开了,甚至都画了出来。”
说完,他将三本画本双手递给夫子。
在场除了夫子,其他人都镇住了。
邹仁居然买到了画本下、部。
他们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可隐隐却有种猜测,其中的内容可能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秦老三看着邹仁笃定的模样,心里更是多了一丝慌张。
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办法再阻止夫子抢回画本了。
夫子此刻已经接过了画本。
他的性子非常古板,一直都不允许学生看这种没有任何知识的画本子。
可此事关乎秦老三,他便将责怪和恼怒都暂时先压下,沉着脸翻开了画本。
第一眼看到画本上的线条时,眼中闪过惊喜。
原来,这种供人消遣的画本子居然能画得这么好。
难道之前都是他的偏见?这种画本也不是毫无欣赏之处?
怀揣着这种心思,他翻到了第二页,看着上面与秦老三简直一模一样的书生时,他的自我怀疑变得更加深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夫子翻动画本的声音,很快,他看到了下、部。
越看脸色越黑。
当他看完全本后,整个人气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幸好邹仁及时扶住他,他愤怒地指着秦老三道:“老夫教书一辈子,没想到临了居然教了你这么个畜生,你给我滚,从此以后,德荣书院再没有你这个人。”
秦老三已经懵了,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逐出书院了呢。
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焦急地说:“夫子,学生哪里做错了可以改,你不能随便赶学生走啊,学生可是要科举,考上状元报效朝廷的。”
“改?狗改不了吃屎,像你这样的人还是等下辈子改吧,还报效朝廷,如果真的让你这样的人去科举,才是对朝廷,对百姓的不负责任。”
夫子以前就算再生气,也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秦老三的心咯噔一下,不停地想着解决办法,余光正巧瞥见邹仁小人得志的嘴脸,立马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故意趁着他们打架的时候去将夫子找过来,先将那三个蠢货说动成为他的帮凶,接着再拿出他一直对外自称是他的现实写照的画本给夫子看,让他无力反驳。
可画本前面两部画的都是他是有情有义的书生啊,怎么会让夫子生这么大的气呢。
问题必定是出在下、部分,他必须知道里面到底画了什么,才能想到对策。
邹仁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心里高兴的恨不得笑出声。
以前秦老三对他做过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忘,他一直在等机会,没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
报复的快、感真的很爽,他要将他一次打进尘埃里。
“夫子,我听别人说,被他骗得那个女子现在还在望月阁里遭罪呢,整日接待不同的男人,过得生不如死。”
夫子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个畜生毁了。
愤怒地将手中的画本子狠狠砸在秦老三的脸上,“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秦老三此刻也顾不得他,捡起下、部画本子快速翻看。
这一看,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完了。
他以为赞美书生的画本子,原来是为了披露他的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