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盘算着前世学的那点搏击能不能打过这种未知的东西。
就听见对方笑着说:“姑娘真会说笑,我当然是人,不信你可以过来摸一摸。”
人?
秦悦不信。
毕竟,她之前摸过那体温可不是人类能有的。
可她这时也不会去刺激对方,敷衍的道:“不用摸了,我相信你。”
“姑娘这语气可不像是相信啊。”
那人语气有些几分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嗔怪。
秦悦瞬间警惕的准备随时出击。
就在这时,木梯上的门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好似是有人说话,可离的距离有些远,听不太清楚。
秦悦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听,就是这个空档,那人居然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毫无征兆地放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吗?”
手下强有力的心跳让秦悦一愣,那人也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
好半晌秦悦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向她证明,他是人。
秦悦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之前我摸着你都冷了,以为……不好意思啊。”
“以为我是死人吗?没关系,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体温也比正常人要低,如果刚才不是你那么一压,我可能真的就成为尸体了。”
男人不在意地说着。
原来,他是那个时候醒过来的,怪不得知道她手脚被绑着的事情呢。
秦悦之前的疑虑终于被打消了。
此刻,漆黑的夜晚异常热闹。
青石镇上衙役正挨家挨户搜查着,甚至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头儿,秦大丫就是个普通乡下丫头,你说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下令搜索全镇找她啊?”
“对啊,我们已经搜了这么多家了,根本没发现秦大丫的影子,会不会她根本就不在镇上啊?”
几个衙役边搜边对着陈大成小声抱怨着。
大家找到大半夜都十分疲惫了,可唐县令下了命令,如果找不到人谁都不能休息,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大成虽然与秦悦相识,可他们的交情也就在之前交易上,现在突然劳师动众地找她,也很疑惑。
他总感觉唐县令对于秦悦,好像过于偏袒了。
而且,这次更是没有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就让衙门里所有人都出来找人。
甚至就连唐县令自己也跟着出来了,阵仗都比府城的大人来时还要隆重。
这就过于诡异了。
“头儿,你倒是说话啊?”
一个衙役抬手碰了碰他。
陈大成回神,虎着脸说:“说什么?”
那衙役也不怕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说,要不你去跟大人说说吧,今天太晚了,大家伙一直这样下去身体也吃不消,不如明天再找吧。”
陈大成看了一眼累得直喘粗气的唐县令,回头踹了那衙役一脚,“不想挨打就赶紧去找,没看见唐大人都坚持着呢吗?”
几个衙役忍不住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唐县令明明都已经吃不消了,却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只能在心里哀嚎着继续认命地干活。
很快,这家已经搜完了,陈大成打算去另外一家时,就听见一道冷漠的声音道:“重新找一遍。”
衙役们本来就累得不想动了,见说话的是一个乡下农夫打扮丑陋男人,顿时来了火气,其中一个衙役上前指着男人骂道:“你踏马的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的话才说完,伸着的手指突然被人掰断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疼,捂着手痛苦的哀嚎起来。
这里的衙役都是陈大成的手下,他一见有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动他的人,顿时怒了,噌地一下拔出腰间佩刀,怒声道:“王铁匠,你居然敢动衙门里的官差,难道你是想造反吗?”
所有的衙役也在这时抽出了佩刀,直对着男人的方向。
丑陋男人他们不认识,可挡在他身前,掰了衙役手指的人他们却是认识的。
正是打铁铺的老王。
老王还没说话,反应过来的唐县令却是已经吓得魂都跑出来了,立马尖叫着喊道:“放肆,把刀都给我放下,谁允许你们这么跟大人说话的!”
陈大成以及所有衙役都愣住了,王铁匠他们认识,自动忽略了,全都看向丑陋男人,难道,他是大人?
可大人怎么会穿得这么寒酸。
就在这时,便见唐县令擦着冷汗小跑到老王身前,诚惶诚恐地赔礼道:“大人,他们都是莽夫,不知道大人的身份,才会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衙门里的衙役都是他的手下,他们犯了错也必定会连累他,他在内心不断地祈祷大人能消气。
这一下,所有衙役都傻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王。
内心都有一个声音在说,老王什么时候变成大人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老王冷哼一声,根本不鸟还在躬身赔罪的唐县令,而是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怒声道:“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人敢对他不敬,下次折的就不是手指那么简单了。”
衙役们此刻感觉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为什么打铁老王突然变成了大人,丑陋穷酸的乡下跑腿子变成了被大人护着人。
可就算他们心里有再多的想法,这一刻也不敢表现出来,都连连点头称是,接着再不敢怠慢地重新进去搜查。
等所有衙役都走了以后,老王才大发慈恩地看向唐县令,“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以后都不想看到第二次,你可记住了?”
唐县令哪敢反驳,立马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再发生。
“好了,你也去找吧。”
唐县令得到命令,仿佛解脱了似的,立马乖乖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老王和丑陋男人,他才低声说:“将军,你是发生了什么线索吗?”
丑陋男人冷漠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奇怪?”
老王认真打量着周围,怎么看都只是个无人住的空院落,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仿佛印证他的想法似的,很快,之前进去重新搜查的衙役又返了回来,没了之前的不敬,老老实实地将结果说了一遍。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唐县令看着老王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该继续搜查下一家,还是要再重新搜一遍。
“这里原来住的什么人?”
丑陋男人突然开口问。
唐县令知道他在老王心里的地位,毫不犹豫地解释道:“这里原来是吴员外府一名管家的住处,后来他们一家搬走了,就一直空了下来。”
吴员外府这几个字才一出现,丑陋男人周身就散发出实质性的寒气,直逼每个人。
老王与他认识已久,立马明白他的心意,对着衙役怒声道:“你们所有人,再去给我搜,就算绝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唐县令一愣,结结巴巴地说:“大人的意思是说,秦大丫被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