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 老天这是要我的命,我的心肝肉……"
杨妈妈:" 夫人您昨夜才生产完,不能哭,会哭伤眼睛。"
孟氏:" 呜……只要能换我的知知健健康康,用我这一双眼睛去换又如何。"
孟氏:" 我的心肝,都是为娘的错,都怪我……"
杨妈妈:" 夫人,这不关您的事,是那婉娘的错,如果不是她小姐如何出生便心有隐疾……"
听到心有隐疾四个字的姜伯游只感大脑一阵嗡鸣,如果不是为官多年臣服积累,他这会说不定得当场失态。
顾不得规矩,他快步往里的暖阁而去。
进了内阁便见孟氏正抱着女儿的小衣服,整个人哭的不行。
杨妈妈见到他出现,抑下眼角的泪意,行了礼。
姜伯游却是不管不顾上前。
姜伯游:" 夫人,你这是……"
见到他的出现,起身的孟氏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吓得姜伯游立刻伸手搀扶住她。
往日最是重仪态的孟氏,却是死死攥着他的胳膊,哭的不能自已。
孟氏:" 老爷,你得为咱们女儿作主,你得为她作主,她还那么小……"
孟氏:" 那个贱人她怎么狠的下心,她好狠的心啊……"
孟氏:" 她这是要我的命,这是挖我的心肝……"
孟氏:" 大夫说……大夫说,我的知知恐心有隐疾……呜……"
原来方才大夫来看诊时,一眼就发现才出生的孩子过于安静了些,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
加上当初也是林大夫诊出孟氏的这一胎,他清楚孟氏双身子时沾过不能沾的东西,心下便猜测。
果不其然诊脉后,便给出了结果
——当初那药不仅孟氏沾到了,肚里的孩子也沾染到了,以后怕是会受这药物所累。
得知此事的孟氏当场就软了腿脚,吓的脸色一片煞白,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听闻前因后果的姜伯游,想到昨日才欢天喜地得到的天降女儿,结果今日就被大夫诊出不治之症,眼圈一红双眼中差点有热泪当场掉落而下。
第二次,他心中生起无尽的后悔。
后悔当初自己的鬼迷心窍。
如果他没有将婉娘纳进后院,如何会让女儿一而再再而三被对方所伤。
刚怀着知知的时候差点被小产,好不容易出生了却是命里带了病。
他这个爹爹还没来的及对她好,便让她遭了两次这般大的罪,他如何能不愧疚,如何能不后悔。
然而心中再是万般懊悔,甚至恨极了婉娘的所做所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孟氏才是最难过的。
抑下心中悲恸的姜伯游,怜惜的拍了拍孟氏的手。
姜伯游:" 咱们女儿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没事的,大不了以后咱们多给知知生几个弟弟,让弟弟多护着长姐一些。"
这本是一句宽慰的话,却不曾想话落瞬间,姜伯游就感四下猛的一寂,如同时间在这一秒被定格的静止。
心下惊疑的他抬头,却见原本哭的不能自已的孟氏大睁着死灰的双眸。
如同不甚跃上岸被暴晒于阳光下的鱼,徒劳的张大着不住颤抖的红唇,恰似一朝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