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温柔的敛着眸眼，静静的看着她的笑。
苏眠：" 这样多好，干嘛总要戴这个东西。"
将面具随手搁置在案几上后，苏眠扭头冲他道。
苏眠：" 十七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坚持，比如你坚持要戴这个面具，比如你坚持不改的称呼，我或许无力左右你的坚持，但是只有一点……"
苏眠：" 咱们独处的时候，你可以不必如此。"
王姬那是称呼给外人听的，这里没有外人，所以你还是唤我的名字的好。
面具那是拦住外人的窥探的，但是这里只有你与我，你不需要防备我。
苏眠：" 你能答应我吗？"
她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眸中写满了真诚。
数息过后，叶十七唇边绽开一个浅笑。
叶十七：" 好，我答应你。"
苏眠笑的眉眼弯弯，只是很快她的笑就收敛下来，郑重道。
苏眠：" 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咱们来解决下一个问题。"
紧接着在叶十七瞳孔紧收的愕然中，苏眠一字一句的道。
苏眠：" 这段日子为什么总躲着我？！"
听闻这话的叶十七反射性的想否认，但是对面的少女却似早已知道他会说什么，就听她认真的道。
苏眠：" 不要说什么你没有，我能感受的到你在躲我，所以不要敷衍我，更不许骗我。"
偏殿陷入短暂的沉寂，叶十七敛着眸并未说话，苏眠却是眸眼灼灼的一直盯着他。
直到许久，叶十七才似下定什么决心抬头，看着对面少女的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
叶十七：" 我不想被你讨厌。"
苏眠不解他这话之意，立刻急急的反驳道。
苏眠："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十七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讨厌你。"
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叶十七，我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看到她眸中的焦急之色，他心中感动，却也同样晕出一片悲哀。
他想告诉她，现实中你确实讨厌着我。
你讨厌狐狸，厌恶九尾狐，而我正好就是你最厌恶的存在。
有那么一个瞬间，叶十七想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止住了。
因为不敢。
他怕一旦说出来了，少女又会露出那天凉亭里一样的嫌弃眼神来。
他怕她无意知道了自己的本体是九尾狐后，会再也不要叶十七了，会将他赶出五神山。
于是他自欺欺人的躲了起来，似乎只要减少出现在她四周的机会，他便能在她身边待的久一些，仰望头顶那轮皎皎明月久一些。
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忘了，她本就是一个长情的人。
他的逃避不仅没有解决问题，更引来了她的不解与窥探，于是在这一刻，这个问题终于被摆到了台前。
她不喜欢欺骗，他便不敢骗她，却也不敢告诉她真相。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这段时间里他想过很多办法，自欺欺人的办法。
她讨厌狐狸，那么他若不做狐狸了呢？
她最厌恶九尾狐狸，那么他没有了九条尾巴呢？
是不是，是不是她就没那么讨厌他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