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真有那么一丝可能，她还是希望能为他争取到一个机会。
一个让澹台烬活下来，两全齐美解决所有一切的可能。
看着不言语的稷泽，苏眠知道仅凭借自己口中着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怜悯对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世人皆是如此，在过的小的基数与大的基数中择取其一时，所有人都会舍弃前者。
至于前者无辜与否？
于世人来说，生来为魔胎，便是最大的恶。
哪怕这从来不是当事人所愿。
于是苏眠便将自己心中另一个顾虑也一并道予面前稷泽。
果不其然在听完苏眠所言后，稷泽温和的面色起了变化。
至于苏眠说了什么，不过就是与他论了所谓的因果之说。
如果说五百年后魔神毁灭仙界，世间至此生灵涂炭是果，那么现在她在五百年前所做的种种皆会成为因。
因为黎苏苏之故，现在已失了唯一保险杀死魔神的机会，如果他们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强行对魔胎出手，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举动是否会成为推动魔胎成为魔神的最关键的一笔。
最为重要的是，身为旁观者的稷泽很清楚，以苏眠现在在澹台烬心中的位置而言，她所说的这因果之说，极有可能会成真。
她出手后不仅没能杀死魔胎，反而致使澹台烬彻底心死，堕入未知怀抱蜕化成魔神。
一旦这些事成为既定事实，那么稷泽万年前的布局，可就彻底成为一场天大的笑话。
稷泽清楚，这种结果出现的概率还真极大。
——万年布局，却亲手成就魔神。
故哪怕是稷泽，亦不敢赌。
面对此时的进退两难，稷泽竟难得记恨起了已死的叶夕雾来。
原来当初稷泽明知道叶夕雾不是自己找的命定之人，却依旧将东西交给她，一方面是想让她帮忙寻找到魔神之泪，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她的手找到命定之人。
却不想阴差阳错下它却陷入短暂沉睡，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在他再醒来时发现，彻底死透的叶夕雾最后竟然将整张桌子都掀了。
失了魔神之泪这个最重要的媒介，再想杀魔胎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原本他作的最坏的打算就是——挺而走险。
赌魔胎的邪骨就藏于最贴近心口之处，打算直接将邪骨抽出后杀了对方。
然而这会在听到苏眠那因果之说后，稷泽便彻底放弃了自己这个危险的念头。
沉吟间，似想到什么的他忽的抬头看向了对面，这个在魔胎心中有着极其特殊地位的女子。
因为她的存在，生无情丝的魔胎现在情丝已经隐有萌发之意。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如果是以现在这种龟速，至少数千年那情丝才会显现，然而他们哪又来的数千年光阴。
再者凡人寿命何其短暂，一旦作为最重要媒介的她生命殆尽，谁又能保证之前一切的努力不会功亏一篑。
这个问题稷泽抉择不了，于是干脆他将之直接扔给了对面的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