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琉璃大颗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掉，声音哽咽到颤抖。
仆从：" 您这般委屈求全，可又有谁……为您心疼过？"
苏眠眼睛微红，却是灿然一笑。
苏眠：" 傻丫头。"
她伸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安慰道。
苏眠：" 冥夜不是为我心疼吗？他这百年来待我极好，我一点也不苦的。"
说到这里，似想到什么她道。
苏眠：" 我与他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从来也不想求他回报我什么，于我来说，凡事种种无愧于心便好，至于桑酒……"
声音渐缓，她如蝶翼轻敛的长睫阴影落下，那清冷如水的眸中似有失落转瞬即逝。
苏眠：" 她乃是冥夜明媒正娶的妻子，又钟情于冥夜多年，偏生冥夜心中除开守护神界外无情亦无爱，她心中有些苦闷，我也是能理解的。"
苏眠：" 不过就是一些冲动的话罢了，或许她自己私下说完自己早就忘记了，至于那小宫娥的话么，咱们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了，什么挟恩图报的，这世间谁又没有些私心呢。"
苏眠：" 我大概也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当年救冥夜或许也是有私心的。"
厢房外冥夜抬头望着雕花厢门，似想看到女子此时的面容。
私心？她于自己又会有何私心？
似并不晓外间他心中的那份不解，苏眠对着微睁大眸的琉璃轻言。
苏眠：" 当年爹爹收他为弟子时就予我说过，冥夜他能以蛇身短短千年化蛟，乃是受上天钟爱之人，承神界气运而生，将来他的种种选择甚至是命运，皆会为这方天地带来一定的变数。"
说到此处，她眸中染上追忆有些失焦。
苏眠：" 爹爹让我多与他亲近，言他承气运而生将来定能庇护于我，我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庇护不庇护，于我来说，我只是欢喜有这么一个同龄人的陪伴。"
苏眠：" 这上清仙境太安静了，也是在那时他的到来，让我渡过人生中最为欢喜的时光。"
她脸上似有追忆的笑，好似透过时间的年轮，看到了自己曾经稚童时的模样。
只是渐渐的她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带着几分难过。
苏眠：" 我以为一切都会这么顺利，直到那一次直面他生死危机。"
苏眠：" 看着他的生命在我眼前流逝时，我很是害怕，我不知道我是害怕于这个朝夕相处的竹马会消散于天地间，还是害怕于爹爹所言那个终会改变世间格局的气运之人会出事，最后待我再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做了选择。"
苏眠：" 后来想想，或许当时我心里所想并不皆是纯粹。"
仆从：" 可是圣女您确实救了神君不是么。"
琉璃眼睛红红，对她许以安慰的一笑道。
仆从：" 我曾听过一句话，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
仆从：" 我不知道当时圣女您到底想了些什么，可是您确实是救了神君，也确实是没有要任何回报，就这点来说，那桑酒她就万万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哭笑不得的苏眠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