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自眼眶中缓缓滑落，她难过的闭上了眸，似不敢面对于他。
苏眠："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除了想给无辜的你一个交待外，更是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苏眠：" 不然待将来她愈发无法无天后，可能终连叶府都无法为她兜底。"
说到这里，她睁开雾蒙蒙的眸，望向了对面的人。
苏眠：" 我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因自己一时的私欲决定了你的人生。"
苏眠："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烛火摇曳的光线下，昏黄半拢她线条优美的侧脸，泪水自自她削尖的下巴落下，砸落在地上。
她脸上有着蜿蜒泪痕，在反光下竟宛若璞玉上蒙上粼粼水色，美好的似一副不真实的画。
澹台烬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她布下的，在引她入局时，他就猜到了最终的结果。
而一切也如他最开始的料想。
他不仅顺利的离开皇宫，更得到她的愧疚，以这种的姿态成为她心中的最特别。
只是他惟一没有料到的是，此时她的主动告知。
或许正是因为生无情丝，为了让自己更像一个‘正常人’，多年来澹台烬不断的观察身边人，让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会习惯性将自己的卑劣一面隐藏起来。
高高在上的盛王是如此，已死多年的莹心嬷嬷是如此，就连名声斐然的萧凛也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人性。
然而就是这所谓的人性，突然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失了效。
澹台烬："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澹台烬不懂。
他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因为她完全可以表现的‘圣洁’一些，甚至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是为了你才选择这么做。
这样他更能承她的情。
但她偏偏没有，更在此时选择了据实相告。
至于为何，当然是因为苏眠很清楚，对待澹台烬这种心机深沉，行事又极为小心谨慎的人，隐瞒往往才是下下策。
哪怕她不说，他真会一点没猜到？
既然他都能猜到，她主动说出来，是不是更显得她心思纯粹，对比周围无数习惯性戴着面具的人，更加难能可贵。
心思斗转，苏眠嘴中却是已经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苏眠：" 因为我不想骗你。"
浅浅晚风吹破乌云，露出其后皎洁残月。
月色下，澹台烬垂眸静静看向她湿润泛红的眼睫，那抹红太艳，若有若无，搅人心神。
忽的，月下他对她浅浅一笑。
澹台烬：" 我不介意。"
如果是这样的你，哪怕真的是利用，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介意。
只因为是世间独一无二最为特别的你。
在送人回小院的路上，澹台烬的视线一直频频望向她身上的披风。
苏眠低头，这才发现方才出门随手拿的一件披风，竟是他上次送予给自己的那一件。
想到从今往后，他就是妹妹叶夕雾的丈夫，她道。
苏眠：" 这件披风……"
要不你还是送给夕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