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的短短不过半余月,苏眠就接二连三的以各位借口将人带到这偏厅,或隐晦或直接的问起曾经叶府旧事,只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是整个将军府的人却依早早被封了口般,半点破绽也未露。
若是以往,苏眠大抵也就真信了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但偏生的她于之前就早早接触到了当年产婆,许以重金后知晓叶府除开她外,还诞下一女。
而现在府内人的隐瞒恰恰说明了这中的深埋的内情,让她无法置身事外。
而苏眠的沉默放在下首恭敬跪地的仆从耳中眼中,令她惊惧不已,短短时间额上细汗密集的同时,背后更是冷汗涔涔。
她乃是叶府老人,差事更是靠近门房处当值,自是知晓当年辛秘,这些年虽没有人正式对当年之事封口,但他们这些下人也没人蠢到将事捅到明面上来嚼舌根。
直到前些日子,三少爷身边的人私下给会府下人传话,说是若是谁敢将此事泄露半分给大小姐,扰了这府内的清静,他绝不会让对方家里清静。
威胁意味溢于言表,她们如何敢将此事宣之于口。
正在她手脚发软时,忽闻熟悉的绵软嗓音犹如仙乐自上首而来。
苏眠:" 既是不知其中因果,那你便起来吧。"
心中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下人起身道谢。
苏眠:" 无甚,倒是吓着你了。"
说到此处,她声音里似有感伤。
苏眠:" 前些日子夜夜梦见娘亲,忽就起了这怪异的心思,总觉得自己若是有个亲兄弟姐妹定是极好的,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大概是苏眠在这府中极得人心,这会嗓音轻软,眉宇间似有清愁的模样令人心中怜惜大起,以至于那仆从心下竟有些不忍。
只是话到了喉咙口,想到叶清宇的威胁,到底纳纳垂头不敢再有其它心思。
上首苏眠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知晓这会她还防着自己,于是便拉着人又聊了会儿,慢慢的让其放下戒心。
那仆从心下虽是奇怪,但是到底不敢放下全部戒心,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直至上首苏眠起身。
苏眠:" ……这说着说着时间就过去了,不早了,安嬷嬷也早些回去吧。"
那嬷嬷谢过恩后,这才转身往外走,直到打开偏厅的门看到屋外暮色沉沉,那从进这屋起就一直提起的心,这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而就在她走出偏厅,心神正是放松之时,忽听后面传来似极随意的一句话儿。
苏眠:" 对了,安嬷嬷,离上次叶夕雾差人过来过了几日?"
仆从:" 不足一月……"
这下意识躬身回嘴的话未落尽,安嬷嬷脸色怵然发白,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房门前。
她肥胖的身形半藏在阴影中,自后而来的灯束将她哆嗦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秋月屏住呼吸,微敛着头将自家小姐搀扶着,一步步走到了房门前。
苏眠看着跪在房门前,已是害怕的牙齿打着颤的安嬷嬷,伸手将人搀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