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完全不知道有这中弯弯绕绕的，被绝望情绪包裹泪流不止的苏眠，忽的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于脑海中响起。
亡月：" 只要能保他一命？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哪怕付出的是你的命？"
如果在平时苏眠定会惊慌于这一句诡异的回应，但是此时的此刻她却宛若抓到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苏眠：" 对，哪怕是我的命！"
她的回复太过笃定，以至于身处九幽本只是心血来潮这一问的亡月，都禁不住脸色一沉。
寄居在女子身上的那一抹神识，清楚的将她心底那坚定不移的情绪清晰的传回。
不知为何，心下忽有郁躁。
旦见他眉头一皱，不过瞬间，刚才还满面懒散的脸上，竟已是阴晴不定的风雨欲来。
亡月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生气，他想大概是她将自己的命看的太过轻慢的原因。
毕竟她是这六界中，她是他唯一看中的人，现在竟却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自己的命。
于是本是打算直接告诉她魔剑有封印这件事的他，忽的就将到了嘴边的话消散了个干净。
同时，就听他削薄冷冰的薄唇中吐出了另一句，令苏眠全身血液凝固的话来。
亡月：" 既是如此，那就用你的自由来换他的命。"
亡月很清楚，这一句话于她的刺激有多大。
就说她被囚禁于那颗珠子中整整十四年这一点，她就注定比旁人更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更不会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再次送入虎口。
也确是如此，他亲眼看到她脸色的惨白与全身的僵硬。
她也再有没有一如先前般的信誓旦旦。
此情此景落入亡月眼中，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大为畅快，以至于最后他竟大笑着留下了一句话。
亡月：" 若你愿意，大可来九幽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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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的两天里，苏眠整个人明显恍惚的厉害，经常一发呆就是足足半日，连人来了她身边也未觉。
将她的种种看在眼中的万劫，自觉是自己给了她太大的心理负担。
心下愧疚的他为让人开怀，竟顾不得四面楚歌的境遇，在天幕落时分，带着她去了凡界。
今夜集市似乎格外热闹，万家灯火如龙，璀璨花灯丛丛，身边更是不时有举着花灯的孩童嬉闹着跑过，娇憨姿态引得路人善意一笑。
大抵是这座城镇本就临近仙魔边界的缘故，这里的凡人对仙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在瞧到此时她怔怔站在原地望着那满街璀璨花灯出神的模样，竟有善意推着小车路过的小贩，将自己小车上的一盏风车小河灯笑着递予她。
路人：" 仙子拿盏河灯吧。"
自那盏河灯移到小贩脸上，就见对方脸上笑的和善。
路人：" 今晚是还愿节前夜，放盏河灯许愿沾沾神明的神性，庇护来年平平安安。"
拿着河灯的苏眠望着远去的小贩，低头，看向了手中那支棱着个小风车的河灯。
路人：" 我要给神明许愿让娘亲扎伤的手快些好……"
路人：" 我许让爹爹每天多卖几个炊饼……"
身侧一群拿着河灯的孩童跑过，红扑扑的脸蛋，熠熠生辉的眼睛，晚风送来的的是孩童稚嫩无比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