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醒时的苏眠沉默了很多,面对映柳的服侍,她也只是沉默的道自己想一个待着。
映柳不了解这新主子的真实脾气,但是却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逆鳞,沾之即死。
所以并不敢违逆她的意思,领着宫人皆退出了寝殿。
正在苏眠在床榻上沉默的落泪发呆时,忽的就听窗外响起熟悉的敲击声。
身子蓦地一颤的她,根本顾不得仪容不整,只着了身里衣的苏眠,急急的跑去开了窗。
然而……
曹春盎:" 触犯凤仪,奴才该死。"
看着面前急急闭眼跪地的请罪的曹春盎,苏眠怔愣了数息,脸上的欢喜一点点化为苦涩。
他刚才以为是……
隔着层层床幔,床榻上的苏眠这才明白为何曹春盎会来此寻她。
肖铎被打入了死牢,不日将受以五马分尸之车刑。
哪怕昨日就在慕容高巩口中得知此事,但是再闻时,苏眠的泪水依旧汹涌而至。
她死死的攥着被褥,任由吧嗒吧嗒而下的泪珠打湿被褥精致的刺绣,胸膛中一片绝望蔓延。
曹春盎:" ……今日会来此寻娘娘,奴才真的是彻底走头无路了,那死牢归属乃是禁卫军,无昭不得入内。"
曹春盎:" 可是掌印身受重伤,若不及时处理,怕是根本熬不过这几日。"
苏眠如何不懂,可是慕容高巩绝对不会给他自己的手令,然而没了皇上的手令肖铎却有危险。
正在苏眠一愁莫展之时,忽的她猛的想到了什么。
苏眠:" 先帝手令可行。"
曹春盎一愣,随即大喜。
曹春盎:" 若有先帝手令,事半功倍!"
而紧接着曹春盎就解释了所谓的事半功倍。
原来现下的禁卫军统领乃是元贞帝当初力抗众人,一力从寒门里提拔起来的,可以说元贞帝对他有知遇之恩。
那统领又是个有情有义的,一直对元贞帝死心踏地的很,在当初元贞帝殁了后,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竟然在上穹宫门外像个孩子似的给哭晕了好几次,这事被同僚当作笑话传了好久。
他却是脖子一梗道,先帝之恩大过天,若能以命换先帝归来,定当即跪地伏首相迎。
得了这个消息后,苏眠心中蓦地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她却要先解决眼前的事。
于是当苏眠自暗格里拿出那一封,元贞帝留给自己保命所用私印玉玺印章齐全,可随意填写内容的空白昭书后,曹春盎差点给震惊的眼珠子瞪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圣旨,随意填写的,若这东西流到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手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么重要的东西,苏眠却用来……
看着她认真拟定手令的笔,有那么一个瞬间,曹春盎真想扑过去将笔夺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拟定一个手令,这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好在理智先一步阻止住了他,只是在心里,曹春盎将眼前自己这位干娘的位置,不动声色的拔高了无数度。
鬼知道她还藏没藏更恐怖的东西,空白圣旨都有,更恐怖的存在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