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里传来压抑的暴喝声,于公公惊惧非常,顾不得从苏眠这儿打听原因,立刻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碧荷扶着身子微微发着颤的苏眠回了永宁宫,一进自己的寝殿,苏眠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任由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的碧荷在外,急的直掉眼泪。
没有了外人,房间内的苏眠脸上哪还有半分不久前,惊颤不已的苍白柔弱,那妩媚天成的凤眼里,分明染着得逞的笑。
苏眠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元贞帝都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
毕竟这世间,还从没有人敢给他这一份屈辱,他可不是得要点时间消化完这一份憋屈。
这事说到底还是苏眠给他设的一个局。
给了他一个隐晦的苗头,身为皇帝的他立刻就紧随而上,打算将人圈进自己的地盘中。
说爱,说喜欢,那绝对是没有的。
这会的元贞帝大概只觉得苏眠是个新鲜玩意儿。
是的,就是个玩意儿,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会的苏眠于他就是一个闲暇时取乐的玩具。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这皇城所有人都畏惧敬畏他,偏来了个不按理出牌的苏眠,敢与他开玩笑,敢用小女儿家姿态与他平等对话。
在身为皇者他的眼中,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他的,既然觉得有趣,正好知道这小姑娘似乎也对他有意,当然是直接圈到自己的地盘里。
而哪天他的这一份新鲜消失了,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她抛在了脑后,她可不就活成了皇帝后院那些争宠的妒妇,最后一辈子腐烂在这深宫内,等到他死了,她被拉去殉葬。
苏眠不会蠢到在现在,就将宝全压下去。
毕竟她要的是他的真心,他身上的皇者的那份气运,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后的位置,做过赵鼎的皇后的她,现在可看不上什么妃嫔的位置。
只是不巧,她大概这辈子也做不成他的皇后。
因为只要太后在一天,她就绝对不会入元贞帝的后宫,更况后位。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辈子就这么吊着他,让她成为他这辈子的求而不得,成为他心头永远无法触碰的白月光。
这个打脸就是第一步。
别看现在他气的差点杀了苏眠,要知道这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是贱,他们对生命中的第一这个位置,总是有几分微妙的特殊的感情。
苏眠正好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无数个第一,所以现在的元贞帝越是愤怒,代表着他越是在意。
在时间的流逝下,这一份愤怒消下去后,慢慢的被压抑下去的其它情绪就会一点点浮起来了,到时候他会一一记起苏眠的好,在时间的美化下,他会慢慢的非她不可。
等真正的到了他非她不可的那时,就是苏眠正式脱离太后的时刻。
而这会元贞帝对她没有爱,苏眠也自然不会主动跳到明面上,不然一旦被太后知道了,惹了太后的恶,两头不讨好的她,可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