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不久后,卫恕意就被查出有孕,更是气的林噙霜直接摔了一套新上的茶盏。
急的团团直转的她,在瞧到苏眠依旧还在慢条斯理的沏茶动作时,气的肝疼。
林噙霜:" 哎呦,我的好墨儿,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快给我想想办法,咱们可不能让卫恕意那小贱人肚子里的东西平安落地。"
苏眠将沏好的茶放到她面前一杯,自己倒了杯,品了口。
苏眠:" 我为什么要急?"
林噙霜:" 我都买通大夫听说了,那可是个男胎,将来出来后,他可是要跟你哥哥争的。"
苏眠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苏眠:" 阿娘你想多了,先不说哥哥与他相隔的年纪,他哪怕是想成为哥哥道路上的绊脚石都不够格,就说另外一点。"
苏眠:" 你觉得比起咱们林栖阁,葳蕤轩是不是更该急一些?"
林噙霜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啊,她都急糊涂了,她林噙霜有什么可急的。
毕竟将来就算分家,长枫作为庶子,份例早就是固定好的,再差也差不太多。
反而是嫡支,该急也是她王若弗急啊,毕竟多出来的那份,可是从嫡支里面出。
那可不是割王若弗的肉么。
这卫恕意是她买来恶心自己的,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通这一切后,林噙霜瞬间就乐了,乐的不可开支的只夸苏眠看问题真准,不愧是她女儿云云。
对这话苏眠早免疫了,此时的她心里想的全是即将到来大姐华兰的大婚。
如果她没记错,华兰大婚就是剧情正式开始的日子吧。
想到这儿,苏眠知道,她很久前就埋在汴京的那条暗线,也是到了该拎出来的时候了。
汴京
皇城,东宫
夕阳依旧挂在树梢头,整个东宫已早早挂起灯盏,殿宇廊庭,雕栏画栋,处处无不精妙绝伦。
只是此时往来宫女内监,却无不垂首敛气,连走路几乎是踮着脚,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
向来沉闷的东宫,此时也无处不充斥着持刀侍卫四下巡逻,东宫外,更是有无数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将之完全包围,个个表情凌厉,心神紧绷的戒严着四周。
想必这会,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别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
殿内,一排排太医皆垂目跪于殿下,无不满头大汗,表情惶惶。
而仅一扇磅礴的万里江河屏风后,这座皇城的最高统治者,正一脸忧愁的坐在精美的拔步床边,视线紧盯着跪在下首正给杏黄床塌上,双眼紧闭的惟一太子施针的太医。
就见那床塌之上阖眸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生的极为俊美,这会却是唇色绛紫,脸色发青,呼吸弱不可闻,很明显一副命不久矣之态。
此时他难见起伏的胸膛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赫然正是那跪在塌边太医的手笔。
终的,在太医额间密汗涔涔的最后一针落下,那少年似弊在胸口的一口郁气呼的吐出的同时,终于开始有了明显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