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不愧是最相似的两母女,阿母和花一样,人没到,声先到。
听着声音宏厚有力,在云的记忆里,她阿母一直不喜欢她,在云记忆中,她的阿母还非常嫌弃她的兽父,连带也不待见云。
嗯?
嫌弃身为狼兽人的兽父,为什么还和他交配,生下云?
颜冰云在云的记忆里,拼命寻找关于云兽父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两天,云记忆里的兽父开始模糊不清,怎么回事?
云的阿母阿香,肥胖的身体差一点挤不进那个狭窄的洞口,惹得她更加生气,进来看见低着头的云,气更是彭彭上升。
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震耳欲聋,中气十足怒吼一声:“云”
这地裂一样的怒吼,把混乱中的颜冰云从混乱的记忆里惊醒过来。
她头比刚才更低,挡住了狠辣的眼神,瘦小的双肩学着以前云那胆小的模样颤抖着,小声叫唤一声“阿母”。
阿香瞪着一双和花一样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只有她肥厚巴掌大的头顶,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畏怯啊。
阿香转头,有点不满地瞟一眼花,眼神里充满警告,好像在说,不是你说的那样,看我不打你一顿的意思。
这个意思,花看懂了,本来雌性就是被骄纵出来的暴脾气,阿母是部落里第一美人,平时更是跋扈,这一眼,看的花心里发毛。
花怕得连忙说:“阿母,真的,她不是云,她真不是云,她刚才打我。”
哦?
是花去告状,还把这个嚣张跋扈的雌性带来了,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只能装傻,唉,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生活也不易啊…
颜冰云学云平常那样,吓得嘭地双膝就跪地了…
“阿母,阿母,我怎么不是云呢?花你在说什么呢?我昨天在森林里逃命,好多野兽追我,好可怕,好可怕!”
颜冰云说着,手指还不断掐自己大腿内的软肉,想疼得掉点眼泪,才更像平常那个胆小爱哭包云,可叹,颜冰云只有感动得有泪意,疼还真疼不出来…
怎么办…只能干嚎…
“呜呜呜…阿母,你不知道我昨天有多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阿母,我拼命跑,一直跑,那些小兽看见我,跑过来咬我,我只能反抗,哇哇哇阿母…”
最后那声阿母,叫的实在大声,吓得阿香退后一步,双下巴和露出来肚腩的肥肉都颤抖几下。
这个云,确实是不太一样了,阿香眉头都皱起来了,她是骄纵,但她不傻,平时那个云能从恐怖的森林里活下来,打死她也不信,可是这个又黑又瘦又丑的雌性,是云没错。
但是这个是云的,感觉又不是云,还是要去问一问大巫。
不得不说,这个阿香不是一个没脑子的,相反她非常聪明,比花更聪明,所以她才能到了这个年纪还是部落第一美人,迷的那些经过她部落的雄性神魂颠倒,才能拥有十二个兽夫。
阿香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转身就走了,就如一阵狂风,轰轰烈烈肆虐而来,风风火火离开。
花不明所以,看着阿母带着人走了,她狠狠瞪了颜冰云一眼,跺了一脚 也跟着跑了。
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颜冰云疑惑盯着离开的那几个兽人,心里不安,自己哪里出错,不好,这个阿香不好对付,怎么云对她阿母兽父的记忆这么奇怪?
咔地,颜冰云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什么突然断了,脑子就像被人一拳又一拳敲打着。
痛啊!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袍人,好熟悉,满头彩色羽毛,对,这个人出现在昨晚梦里。
颜冰云捂着头,冷汗从头皮渗出,这个钝疼让她根本发不出声音,痛苦的呐呐声就如刚出生的幼兽。
黑袍人不再盯着自己,反而和一个兽人在一处密林里会面。
谁?
颜冰云想看清楚,那个与黑袍人见面的是谁?
可是怎么跑也跑不过去,突然画面一变,一个肥厚的巴掌刮过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甩巴掌的是云的阿母,她那个肥厚的巴掌打着云。
一个雄性粗壮的手臂挡住了第二巴掌,紧接着是阿香如小山一样的巨手一巴接着一巴打向那个雄性。
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这些都是云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现在又出现?
颜冰云猜想,应该是她灵魂原来的芯片破坏了云的一些记忆,才会混乱。
阿香就算再不喜欢云,但是为什么要打云?那个为云挡巴掌的是云的兽父吗?
因为云的兽父帮云挡了阿香的巴掌,所以才被阿香放逐吗?
被雌性放逐的雄性,会被赶出部落,通过一条寒冷的惩罚洞赶出去,受不了的会死在哪个寒冷的洞里,走不出去。
运气好的出去了,也会成为流浪兽,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颜冰云喘着粗气,整个人虚脱了。
她觉得,云的记忆还是不完整,她还是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头脑里还是疼,腹部的伤也被扯开,也是针刺的疼。
现在颜冰云,后悔没有刮一些九死还魂草,要不现在就可以磨好止血了,抬头望向那些垫在石床上的兽皮…没有消毒…
没办法,还是用那些兽皮扎一下吧,她可不想,魂穿过来,没享受阳光森林的美好,就先流血而亡,就太对不起让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了。
阿香,带着她的三个兽夫,急急忙忙赶到了部落大巫的山洞外。
她站在大巫的山洞外,声音变了个声调,听起来掐着喉咙发出的沙哑声音。
“大巫,我是阿香,我有事要问大巫。”
干瘪的大巫眯着眼皮耷拉下来的豆豆眼,在一个强壮兽人的搀扶下,缓缓出来,望了一眼洞口的兽人们,转身回去洞内。
“阿香进来,其余在外面等着。”
阿香咚咚咚跑过去,搀扶大巫另一边的手,跟着进去大巫的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