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谁开的枪?”贺少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我不是说过了吗?”
“抱歉,少爷。”江淮立刻单膝着地请罪,“是个一个月前刚来的,被追急了一时掏了枪,好在没人看见,我已经处理了。”
“站起来吧,阿淮,”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嘱托又像是告诫:“现在是在帝都,你可得事事小心。”
“属下明白。”江淮站起身,重重点了点头。
屋内宫千星又在高声呼喊,看样子势必要叫到人不可。
“行了,”他摆了摆手,唇边带着点玩味的笑:“你去看看,她又想耍什么小把戏。”
“是。”江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宫小姐,”江淮推门而入,看见宫千星垂着头,他冷声说道,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你又想怎样?”
“可以给我一杯热水吗?”宫千星有气无力地说道,抬起头对他惨笑一下:“我太冷了……”
“啧,”江淮皱了皱眉,“我劝你最好别动歪脑筋。”他看宫千星的苍白脸色和冻得发青的嘴唇不似有假,脚步顿了顿,还是转身出了房间。
江淮转身离开将房门锁好,还不忘嘱咐门口的保镖:“都精神着点,看好了。”
“是。”分别站在门侧的两个保镖都点点头。
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宫千星立刻挣开了绳索,一把扯掉了捆在眼上的遮布。
上次她问那人要水的时候,手下是大概过了两分钟之后回来的,也就是说,她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宫千星迅速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间屋子像是某处的库房,除了几张椅子之外,没什么家具,整个房间的进出口,只有一扇门和身后墙上的高处一扇又小又窄的窗子。
门口有保镖把守,只有窗子一个出口可用了。宫千星当机立断,立刻轻手轻脚地搬起椅子放在窗下,然后踩了上去试图打开窗子。透过窗子她这才看见,天色已经入夜,借着月光她看见外面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集装箱,还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人在其中巡逻。
这里常年无人,紧闭的窗户已经生了锈,怎么也拧不开。宫千星急得用力晃了几下都没能打开,低头再一看表,已经过去一分了。
绑匪马上就要回来了!
宫千星也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地扯下了自己的耳环,掰直了金属丝捅进锁孔里,终于撬开了窗户。她连忙推开窗户,下面是一个集装箱,大概有两三米的位置,她立刻贴着墙跳了下去。
江淮很快就带着一杯水回来,一打开门却看见原本该是宫千星老老实实坐着的地方,人已经不翼而飞。偌大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绑着她手脚的绳索扔在原地,椅子被挪到了窗下,而后面墙上的那扇老旧窗户,正在夜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一股怒火从他脚底直窜头顶,他愤怒地把手中的水甩到一边,转身大步离开。
那女人跑了!
男人走进房间,幻视了一圈,慢慢踱步到原本绑着宫千星的位置。他蹲下身,原本绑在宫千星身上的绳子此时正扔在原地,他拿起断掉的那段仔细看了看,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借着月光,他一边的看见地上有几抹乱七八糟的淡淡血迹,血迹旁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他伸手轻轻拿起,是一块玻璃碎片。
“呵!”他不禁笑了起来,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她倒是个聪明的……”
“少爷,这……”江淮站在他身后,脸色难看。宫千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这简直是对他能力最大的侮辱!
“没事,”男人倒像是释然一般并不在意,“我刚刚就说过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一时不察被她抓住机会,也没办法。”
江淮听了这话,垂在身侧的手却渐渐攥成了拳。宫千星确实不一般,可如果不是他一时松懈轻信了那女人的演技,又怎么会让她抓到这个机会?
男人走到窗下,低头看见地上有样东西正在闪闪发光,他俯身捡起,一枚精致璀璨的钻石耳坠在月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被掰变形的挂钩上还沾着点血迹,看来她当时真的相当急迫。
“去找吧,”他悠然地站起身,把耳坠揣进兜里,“她跑不远的。”
“是。”江淮立刻领命,转身时眼底浮起了一层阴影,他绝不会让宫千星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等宫墨到港口时,薄寻澜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薄寻澜带了不少人,个个身材健硕训练有素,显然是他的私人安保。
宫墨开门下车,助理明柯也立刻跟上,递给他一把手枪:“宫总。”
他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把格洛克,轻便趁手,拿来防身正好。
宫墨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回了国,居然还会有能拿着这种东西的机会。他顺手把枪别在后腰,夜风吹得他衣角猎猎,等他走近,看见薄寻澜点起一支烟,眉头紧锁神情肃穆,身后已经有人分队进入港口进行搜查。
“你们,和薄总的人一起行动。”他转头向身后人吩咐道,“切记,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薄寻澜冷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也刚到。”薄寻澜转头看向偌大的港口,远处还有几艘船只亮着点点灯光。“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我的人正在从这里向北地毯式搜索,势必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