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沈清浅坐在警车里,愤怒的抓着护栏,朝着坐在前排的警察怒气冲冲地喊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可是沈光华!放我下去!”
可无论她怎么喊叫,坐在前排的警察却始终不为所动,警车一路开进了沈家所在的高档小区,闪烁的警灯和鸣笛吸引了一路的瞩目,最终停在了沈清浅家别墅门口。
“浅浅!”沈清浅的母亲连忙从奔到警车前,哭喊着一把将沈清浅拉进怀里:“浅浅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学校发来通知,说你被开除了!你怎么会被开除呢……”
沈清浅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捉弄了一下宫千星而已,K大居然要开除她!怎么可能!她爸爸每年都给K大拨款投资,她怎么会被说开除就开除?!
“沈小姐,”身后传来警察冷静而没有波澜的声音,沈清浅回过头,看见警察递给她一份文件,“麻烦你在下周六下午十五时准时到达法院出席开庭,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手段,对你进行拘留。”
说完,他们就上车离开了,只留下沈清浅捏着律师函和开庭通知站在原地。
“什,什么!”沈母保养精致的脸上仿佛瞬间苍老,眼角还带着泪痕,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身边的佣人连忙接住,送回了房间。
“怎么办啊爸爸……!”
沈清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他们凭什么开除我!咱们家每年都投那么多钱!爸爸,你去和他们说说,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会被开除的啊!”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说!”沈父痛心疾首地把杯子狠狠砸在茶几上,声线颤抖。
“我……”沈清浅惊愕地抬头,沈光华居然吼了她,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沈光华第一次吼了她!
“我……我只是、只是跟宫千星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么小心眼!居然要对我赶尽杀绝!爸爸……你要给我想想办法啊!”沈清浅哭得更凶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眼圈都哭得红肿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她是宫氏的长女!她弟弟可是宫氏的CEO!”沈光华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知悔改,只想着把责任推给宫千星,不由得痛心疾首,他从小将沈清浅当掌上明珠,事事都顺着她,没想到将她惯成了这样飞扬跋扈的样子!
“那又怎么了?!”沈清浅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您不也是光华集团的CEO吗!”
“你给我闭嘴!”沈光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沈清浅从来没有见过她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哆嗦,一时间噤了声。
“你知不知道!薄氏取消了跟我们的合作项目,宫氏撤回了投资!刚刚还有税务局的审查组来,说我们的税务有问题需要调查!”沈光华越说越激动,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看着自己一脸茫然的女儿只觉得无比悲哀:“浅浅!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是我没有教好你的错啊……”
“你冲着浅浅喊什么!”沈母这时候醒来了,哭喊着从楼上冲下,将沈清浅护在怀里:“你冲浅浅喊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冲宫家的人喊!”
“你也是!”沈光华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看看你把你女儿惯成了什么样!她竟然敢在学校迫害老师!尊师重道被她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沈太太只把沈清浅牢牢护在怀里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要是有本事把宫家摆平,浅浅还会受这种委屈?!”
“你……”沈光华被母女两人气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他指着沈清浅,把她拉了起来:“你现在跟我去宫家!去跟人家道歉!”
“我不去!”沈清浅拼命挣扎着,不停地尖叫:“我死都不去!宫千星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沈光华闭上眼,颤颤巍巍地倒在沙发上,不住地捂着胸口顺气。
另一头,宫千星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她站在校门前,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一辆黑色的揽胜缓缓停在她面前。
薄寻澜今天没有开他平时那辆劳斯莱斯,宫千星为此很满意,因为那辆车太扎眼,她不想被人看出来。
“其实……”宫千星坐上副驾,有些犹豫地说道:“你不用每天来接我的……实在不行,可以找司机来接的。”
“我乐意,”薄寻澜只淡淡转动方向盘向薄宅开去,宫千星抿了抿唇,望向窗外的眼神逐渐复杂。
薄寻澜对她如此明显的暧昧,让她一时间有些进退维谷,她始终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愿接受,薄寻澜对她也许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薄寻澜,”她缓缓开口。薄寻澜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她一手撑着下巴,一双秀眉微微蹙起,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他突然隐约意识到,她也许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什么事?”他柔声回应。
“你……”宫千星转过头,望着薄寻澜的侧脸,男人此时的神情平和温柔,那双锋利的眉眼此刻平静的舒展开,瞳孔里是认真的神色。
她其实很想问,薄寻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可现在他们两个人并肩而坐,外面传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而这个狭小的驾驶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与世隔绝,安静温暖。她看着薄寻澜的侧脸,想说的话却梗在了喉咙,一时间说不出口。
“怎么了?”
此时绿灯亮起,薄寻澜一边发动车子,缓缓向前,一边询问宫千星。
“我想问的是,你……”宫千星胸口起伏了几下,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她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却始终没法把那句话问出口。
薄寻澜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也没有立即追问。两个人相对无言地一路回到了薄宅,宫千星逃似地上了楼,却在房间门口被薄寻澜叫住了。
“等等,”
薄寻澜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宫千星本就心事重重,被突兀吓了一跳。薄寻澜看她骤然间受惊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刚刚在车上,想跟我说什么?”
“我……我,”宫千星犹豫了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是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她以往向来爱恨分明快意恩仇,怎么也会开始瞻前顾后?
她直直地望着薄寻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句话:
“薄寻澜,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