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宫耀华睚眦欲裂,几乎要把牙咬碎,他一手紧紧捏着扶手,恨不能把柳秘书和宫千星千刀万剐。
“宫氏现在正面临挑战,”一直以来沉默的宫墨终于开口,“我们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救宫氏于水火的人。我认为宫伯父,目前不具备这种能力。”
“看来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下一任选举了。”林珠表情严肃,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中目光凌厉。
而会议室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显然在如此铁证之下,宫耀华再如何狡辩都已是板上钉钉。各个人精都开始审时度势,考虑今后的风向。很快,就有人开始附和,渐渐所有人都开始将矛头一致对向宫耀华,甚至包括他先前的亲信。宫耀华独木难支,局面已定。
“具体事宜就交给各位定夺了,”宫千星起身,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不如先溜为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小宫总……!”
宫千星还没走出几步,听见身后传来呼喊。回头一看,正是柳秘书从会议室中追出,她脚步有些踉跄,神情急切又有些恐慌。
“嗯哼,”宫千星懒懒顿住脚步,气定神闲地欣赏着她慌乱的样子。回想起她上次来到宫氏时,这女人目中无人的神情,与现在完全像是两个人。
“小宫总!你之前答应我的……!”柳秘书急切地拽住她的衣袖,眼里是清晰可见的惶恐。
“当然,我从不食言。”宫千星慢条斯理地扯出自己的衣袖拍了拍,“等会儿会有人把机票以及你的父母家人平平安安送到你住的公寓,二百万半个小时后会打进你的卡里。”
“我劝你最好别抱侥幸心理,”宫千星眸中寒光乍现,眼神尽显压迫:“你跟了宫耀华这么多年,该知道他报复的手段有多下作。”
“是、是!”柳秘书啄米似地点头,“谢谢小宫总!”
就在两个月前,宫千星找上了她。她本想趾高气昂地拒绝,但没想到冷嘲热讽的话还没说出口。宫千星就已经甩出了一叠照片,上面赤裸裸的画面正是她和宫耀华不堪的样子。一刹那柳秘书惊得几乎要站不住,这些照片一旦外传,她也就不必再做人了!顿时间攻守异形。宫千星的要求倒也明确直接,只要她整理出这些年来宫耀华私吞公款的证据来,就能保她全身而退。这么多年倚靠宫耀华得来的富贵生活一时间难以割舍,她本想再挣扎一下。却被告知她的父母早已经在宫千星的监控之下,她不会再有其他选择。这下柳秘书才彻底领教到,宫氏正统继承人的做事手段,宫千星从不做无准备的事。
一个月后,宫墨上任宫氏CEO的记者发布会登上了新闻,直播画面中宫墨一身黑色西装,眉眼间皆是锐利的自信,在众记者面前侃侃而谈,显得从容又稳重,看来他会为宫氏带来一番新气象。
宫千星满意地关掉电视,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宫墨打来的电话。
“恭喜宫总走马上任呀!今后这担子可就交到你手里了,阿墨。”宫千星的语气振奋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释然。她终于改写了前世的悲剧,从那些人手中夺回了宫家!虽然只是初步的胜利,但这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机会,那她就会想尽办法去争取。
“你倒是直接了当,一刀捅在宫耀华的心腹上了。”宫墨语气里含着些许笑意。他本想步步为营徐徐图之,逐渐拉拢董事会的各个成员,借众人之力掀翻宫耀华;毕竟古话说,得人心者方能得天下。凭借着这大半年来的成绩,他已经在公司上下建立起了足够的威望与人脉,取代宫耀华不过时间问题。只是没想到宫千星等不得,先一步软硬兼施拿捏了柳秘书。
其实在宫千星一开始接触柳秘书之初,他就得到了消息,公司上上下下的重要人物皆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本以为宫千星终于回心转意,愿意重新接管宫氏。没想到她居然临阵跑路,丢下证据就溜。
“那当然,我这种急性子,肯定更喜欢快刀斩乱麻咯~”宫千星也不否认,她确实没有宫墨那样深沉的耐心。从小她妈妈还总说,她要是有宫墨一半沉稳就好了,只可惜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学会。
“随你怎样都好,只是还是小心些,那些人的腌臜手段……”说到这宫墨声音渐沉。他在宫氏这段时间,已经就已经见识过宫耀华之流的手段,拉帮结派中饱私囊都已经是随处可见的伎俩,想要彻底清除这群人的余毒,还有的他忙。
“尽管放心好了,”宫千星倒不怎么在乎:“我又不在宫氏上班,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好,你心里有数就好。”宫墨也不再多啰嗦,他知道宫千星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还有一件事……薄氏有意参与我们的新项目。”
“那好啊!”宫千星大喜过望,开心之余也不禁感叹,薄寻澜倒是说话算话。
“……”宫墨没有回话,轻叹一声。也许是因为宫千星等不得缘故,他对薄寻澜这人总有种抵触;但他也得承认,现如今薄氏抛来的橄榄枝,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支强心针。
叮咚一声,宫千星翻过屏幕,看见一条消息提示蹦出,显示是虞桓,她疑惑地皱了皱眉。
“有点事,那我先挂了。”
“好,平时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宫千星点开了消息。聊天界面上,显示虞桓一分钟前只发来了“宫小姐”三个字,似乎是觉得表达得不够强烈,又紧跟着发了一个感叹号。
宫千星疑惑更甚,难道是薄寻澜又有什么急事?她回了一个问号。不多时,虞桓的电话见打了过来。
“怎么了?”宫千星接起电话,语气有些许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宫小姐!您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虞桓的语气是少见的急切,声音却似乎是有意压着的,像是怕被人听见:“您能来公司一趟吗?最好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