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追着蒋夫人一路到花园里,最近刚下过雪,花园里除了地上零星脚印,都是白茫茫一片,一看就是没人来过花园。
怎么可能会有红衣女鬼呢!
蒋夫人一边哭一边喊,身后的丫鬟都追不上。
没一会儿功夫,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花园里。
这头,邱氏一脸紧张的望着笑眯眯正拿着匕首的谢芸,莫名咬紧牙关。
谢芸看她一眼,突然收起笑容,面沉似水:“二婶,杀人是要偿命的。”
邱氏呼吸一凝,下意识往谢安身上看,但似乎想到什么,猛地回头往男宾那边看,结果没看见自己大哥和侄子,心陡然提起来。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邱氏骂了一句,就领着丫鬟嬷嬷往花园去。
蒋夫人这边心急如焚,一心就往桂花树那边跑,才到树前,就看见两个穿红衣被吊死的人,被吓一跳,都没仔细看,蒋夫人两眼一黑,就吓晕过去了。
在场的人也吓一跳,“天了!真是有两个红衣女.....女尸啊!”
“造孽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死了人啊!”
胆子大的嬷嬷赶紧把吊树上的尸体放下来,众人仔细一看,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不是蒋太师家的姑娘。
一路提心吊胆的谢威也缓缓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
“啊!这不是...不是窈窕和白露吗!”
一个小丫鬟忽然叫起来,难以置信的指着地上两具红衣女尸。
谢芸走在最后,一听这话,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快速推开人,震惊地望着地上的女尸。
边上的清明和平儿反应迅速,直接伏在两具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清明一边哭一边说:“窈窕,我们才几日不见啊,你前些日子还稍信回来,说在邱家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带妹妹我过好日子呢!”
“你这才嫁过去几天啊,怎么就这样了,这身上穿的还是出门时的嫁衣啊!”
清明哭着哭着,似乎无意撩开窈窕袖口,上面全是深可见骨的刀口,众人这才注意到,桂花树下,白雪覆盖了一层冰冻的血。
清明放声哭起来,“窈窕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血都让人放干了!邱家真是黑心肠啊!不要丫鬟做且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人活活弄死啊!”
听着清明胡编乱造,挤在人堆里的邱长恒跳出来,破口大骂:“大胆!哪里来的嘴贱丫鬟,在这胡言乱语,污蔑我邱家!”
清明一看邱长恒跳出来,立马跪爬过来,死死抱住邱长恒,趁乱塞了一些香粉在他衣摆上。
“邱大公子,奴婢没胡说啊,窈窕可是除夕夜从芙蓉院抬去您家的啊!这才几日,就在这花园里,又是被放血又是被吊着!”
邱长恒挣脱不开,望着邱氏喊:“姨母!叫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开啊!”
谢芸冷下来,“表哥,什么叫贱人!我这丫头好好抬去你家,怎么就死在我家院子里了!”
邱长恒一愣,瞪大眼睛,“一个贱人死就死了,你冲我吼什么!”
说着,用力一脚踹开清明,随后冲着窈窕尸体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
这时,周砚和周治跟着一众男宾走过来,周砚淡淡看了邱长恒一眼,冷声道:“谢大姑娘是陛下亲封的和泰县主,邱公子目无礼法,口出恶言,眼里还有皇家吗?”
邱长恒一听,两腿都软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我...我绝无半点不敬,只是这丫鬟实在难缠,我才脱口理论一句。”
邱长恒不敢惹谢芸,更不敢惹周砚,直接把过错都推到清明身上。
谢芸拧着眉,声音沙哑,似乎很难过的样子:“表哥,我这丫头可是你自个要去的,这会死了,你不该给个说法吗?”
邱氏一听,眉心猛地一跳,不好,谢芸这个贱人要坏事!
她赶紧站出来,“芸娘可别胡说啊,窈窕可是你送的,哪里是你表哥要的!”
妾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尤其对于未婚的世家公子,是很敏感的一个话题。
稍有不慎,就难娶好妻。
别人送的妾,和自己要的妾那更是大有说法。
邱家本就指望邱长恒能攀上一门世家大族的亲事,若是传出去,未婚就先抬了妾,还是找自己表妹要的,只怕京中无一人家看得上邱长恒!
谢芸一脸无辜望着邱氏,淡淡一笑,“二婶,我可没胡说呢,那天祖母都在的,你可别睁眼瞎啊。”
邱氏一噎,脸色又白又难看,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大姐姐也没胡说啊,那日我也在啊,二婶可别胡说哎。”谢姝很直接。
谢威脸有些僵硬,看向谢芸的眼神很不自然。
“表哥,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白露是跟着过去照顾窈窕的,怎么也这副惨样,又是红衣又是放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什么作孽法子,坑害我谢家,再说了,她们是我院子出去的,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给我交代,我们就上京兆伊,让京兆伊给我一个说法!”
谢芸直接挑明了。
邱长恒傻眼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死的!”邱长恒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这两个丫鬟进门,他就让人关起来的,至于死活他都不知晓。
若不是今日出这个事情,他都要忘记这两个丫鬟的存在了!
“表哥,你最好仔细想想,可别等京兆伊拘了你,你在喊冤啊。”谢芸沉下脸,“你也别冲我咋咋呼呼,毕竟,我不是吓大的。”
看着谢芸油盐不进的样子,邱氏有些急了。
“不就是死了两个丫鬟嘛,芸娘你至于斤斤计较吗?”
谢芸这样,在邱氏看来总感觉是要使坏,指不定会让邱家陷入万劫不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