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王嬷嬷没了。”
一个老妪走进佛堂,低低说了一句。
正在敲木鱼的谢老太太动作一顿,沉沉睁开眼。
看了木鱼几秒,继续闭眼敲木鱼,而且越敲越快,仿佛这样敲击能驱散心中邪恶。
她闷闷笑起来,“邱氏杀的?”
老妪点燃烛火,“应该不是,葳蕤院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是二夫人只是杀了长阳,留了王嬷嬷性命的,但是后面.....”
“该不会是芸娘杀的吧?”
谢老夫人敲不下去,把木槌丢在一边,眼神冷冰冰的望着烛火纱帘后面密密麻麻的牌位。
声音沙哑,继续说:“除了芸娘,这府中找不出会对王嬷嬷下手的人。”
老妪沉默的把所有烛火点燃,闷闷说:“大姑娘这次.....太狠了,那边人说,王嬷嬷是被一刀刺穿脖子死的。”
谢老太太捻着手中佛珠,嘴里嘀嘀咕咕念着:“....冤有头债有主,与我无关...无关。”
老妪微微叹口气,不再开口。
芙蓉院这边,寂静无声。
“姑娘....我这就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清明气呼呼的,撸起袖子就要冲出院子去。
“罢了罢了。”
谢芸坐在书桌前,不紧不慢的研墨写字,淡淡笑起来:“这满院子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撕得过来吗?”
说着,放下手中毛笔,轻轻吹一口气,把写好的上林赋摊开。
“可是.....”
清明忽然哑然,老实的闷下来。
谢芸长叹一声,“可是什么?再说了,人确实是我杀的,她们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呢?”
“二房那边能用一次毒计,就还能再来一次,这次是想陷害我,那下次要陷害谁?”
说到这里,谢芸忽然眼神发直,看了一眼清明:“是母亲!”
清明也吓一跳,“怎么是夫人?!”
谢芸呼吸一凝,她立马去把那封信翻出来,上面就四个字:‘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对谁的?
是她还是二房的人?
沉思片刻后,谢芸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下意识抓着手边宣纸,青筋暴起。
清明见状,一脸担心喊:“姑娘!姑娘!”
谢清一下回神,失笑一声,“没事,没事,就是走神了。”
刚才她在怕什么?
都是鬼门关走过一回儿的人,如今都经历这些,有什么好怕的?
人来,她就杀人,神来,她就弑神!
冷静下来后,谢芸低声嘱咐清明:“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盯着母亲那边,尤其是二房还有三房的人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告诉我!”
“二夫人不是禁足了吗?”
谢芸冷笑一声,“人是被关住了,可要做的恶可没关住。”
清明又一次哑然,果然,她还是低估二夫人的狠毒了。
几日后,谢芸正在书房练字时,清明忽然急急跑进来,脸上又急又怒。
“姑娘,这次是三夫人!”
“今早我看见她身边的桃竹溜进厨房里,在里面待了很久,出来后,她又急匆匆往二夫人院子去了。”
“结果没一会儿功夫,夫人那边嬷嬷就急急忙忙出府请大夫去了!”
谢芸猛地站起来,“什么意思?!”
“可能三夫人....给夫人下毒了。”清明也不确定的说。
一听这话,谢芸脸色一沉。
下毒?
都没等谢芸二人走出去,远远就听见平儿急声喊:“大姑娘....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