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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也配被我算计?(1 / 1)


“你好歹也是当家主母,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君迟将苏氏扶了起来,苏氏整了整衣衫,柔声道:“我也是心疼我们瑟儿,瑟儿怎么如此可怜......遇上这样的事情。”

君瑟也哭得更加大声了。

苏氏拭泪道:“瑟儿,赵公子他......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君瑟支吾了一会,没有言语,青儿闻话,赶紧上前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道:“主君,夫人,小姐她没有,小姐还是清白的......”

君迟长出了一口气,苏氏也拍了拍椅背,落了几滴眼泪:“那就好,那就好......”

青儿跪着点了点头。

“那赵公子为何会突然离席,你又为何会下楼拉住赵公子?”君迟问。

“奴婢也不知道赵公子怎么突然就出去了......奴婢只在楼下看到了赵公子,问了赵公子几句话,只一会,赵公子又被二小姐身边的女使喊回去了。”青儿怯怯道。

君迟转头看了看君锦。

“是,赵公子离席之后,我与李家姐姐一同去找三妹妹了,所以派了桐芯去找赵公子,可等我和李家姐姐下楼,赵公子又不见了。”君锦答道。

“所以,赵公子离席后,你也离席了?然后瑟儿又找到了二楼来?”君迟揣度道。

“或许是。”君锦道。

君迟点点头:“都起来吧,等李家小姐与和逸居的管事来了,询问清楚再说。”

君瑟抹了抹眼泪,被几个女使扶到了凳子上。

.

.

约一柱香的功夫,从院子里来了几个人。

领头的是张嬷嬷,张氏行了个礼,俯身对着苏氏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苏氏眸色一变,极力压下心中的震惊。

“夫人可是有什么要事?”君迟看了一眼苏氏,发觉她神色紧绷,似乎有些异样。

“没有。”苏氏缓缓地挤出一个笑容道:“现在也没别的事能比这个更重要的。”

“嗯。”君迟点头,良久道:“我相信瑟儿不会做出这般自轻自贱之事,若是真的有人要害瑟儿,这事也绝不能这么算了!”

苏氏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衣角。

她还在回味着张氏说的那句话。

张氏说,方才和逸居的先来递信儿,那个醉汉被人刺死了。

君锦说自己吃了饭以后就一直在找人;而瑟儿又说自己被人下了药,醒来就躺在隔壁厢房,身边只有赵公子。

两个人都未提到那个醉汉。

那隔壁厢房的醉汉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的.......

君锦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说明自己的计策必定是失败了,但方才瑟儿又一口咬死是君锦给她下了药,难道.....她的计策暴露了,甚至被君锦反过来利用了?所以才害的瑟儿遭受如此屈辱之事么。

苏氏越想越害怕,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主君,和逸居的管事来了。”

正说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被请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

“叨扰了。”君迟挥手,女使立刻搬来一个椅子,给中年男子上了茶。

“君大人客气了,鄙人姓姚,在家排行老三,大人和夫人称呼我姚三就好。”

姚三朝君迟夫妇作了一揖。

君迟点点头:“姚掌柜,不知小女今日在贵楼的事......”

姚三噢了声,立刻心领神会道:“大人放心,我们和逸居嘴巴是顶严的,再者原本您家二小姐就将门堵了起来,外头也没几个看着的。”

“甚好,真是劳烦姚掌柜了。”君迟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有蹊跷,还望掌柜配合,助我查清真相,还我小女一个公道。”

“君大人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鄙人的分内之事。”姚三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小厮上来:“这是今日在楼中当差的小厮,二楼的客人他都登记在册,君大人只管查问便是!”

小厮上前作了个揖。

“好,那你快些说说,今日都有哪些人在楼中。”苏氏抢先开口道。

小厮哎了一声,从昨日哪些人订了哪些包房,一直到了今日哪些人来了,带了些什么人来,都说得一清二楚。

“你是说,我旁边的两个厢房,都是空着的?”君锦皱了皱眉,这小厮说二楼东边除了中间的包厢,其他都是空着的,可她记得,信上说君家的人那日包下了那两间厢房。

小厮点了点头。

难不成,和逸居已经被苏氏买通了?

“今日,和逸居里可有什么别的事发生,有什么可疑的人么?”君锦试探道。

小厮摇了摇头:“没有,您和三小姐一回去,我们掌柜的就派人彻查了今日来客的名单,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

君锦双手轻轻交握,他刚才讲的确实都对,只不过......

今日和逸居可死了个人呢,还死在他们隔壁的厢房里,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是不准备说了么?

君锦望了小厮和姚三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苏氏听完了小厮的话,心里也是一片震惊。

她昨日去和逸居打点,同小厮说君锦身边只有两个女使,一旦有他人出现,都要向她禀告,可方才小厮报完了今日的宾客名单,又说没有任何异常。

倘若那个醉汉是被君锦主仆刺死的.......屋内必然会有动静,不可能不被察觉。况且君锦和桐芯都只有十来岁,又如此瘦小,就算加上新来的芙芸,也未必有力气能放倒那个醉汉。

“你确定?今日二楼除了我们小姐,只有这几位客么?”苏氏抬眸,再次问道。

“是......夫人,其他客人也都一直待在厢房里。”

苏氏的身子徒然一顿。

“禀主君,李家小姐来了。”小厮快步走了上前。

“快,请进来。”

李钰双才刚回家没坐一会,又被请到了君家来。

“君大人,夫人,钰双有礼了。”

李钰双施了礼,又看了看身侧的君锦,她面色平静中又带着几分无奈,想来是还在伤心。

“钰双,劳你跑来一趟,快先请坐。”君迟命人布了椅子道:“今日家中小女出了这样的事,有些事情不得不问问清楚,这才又把你请了过来。”

李钰双坐下:“君大人太客气了,您与我父亲也算是故交,我该称您一声君伯伯才是,伯伯有什么尽管问。”

“好孩子。”君迟感激道:“那你可否详细说说,今日在和逸居与瑟儿吃茶,又遇到锦儿的经过?”

李钰双爽快应下,凝思片刻道:“嗯......原本我是与君三小姐一同在三楼吃茶的,可是没坐一会,忽然她的女使跑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说要下楼给君家的亲长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再然后,君二小姐就找了上来,她说她正在找三小姐,我便随君二小姐一同去找三小姐了。”

君迟点点头,确实与君锦君瑟说的都对上了。

忽然一个细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父亲......这,这也不能证明,瑟儿就不是被害的呀......双儿姐姐也不能证明二姐姐就一直在她身边呀。”君瑟蜷成一团又哭了起来,惹得苏氏和青儿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而且是我们小姐先去下头找二小姐.......二小姐之后才上去找李小姐的。”

青儿磕头道。

矛头一下子又指向君锦。

“三妹妹,我方才在马车上就说了,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屋内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君锦顿了一下,起身,似是对屋里所有人道:“我害三妹妹,对我可有什么好处?我又有什么理由害她?一则我本就是家中嫡长女,又养在主母名下,衣食无忧,绝不至于贪图妹妹的宠爱与荣华;二则我与赵小公子早就两情相悦,不日就要定亲了,而妹妹如今还未商议婚嫁,我何必要谋害妹妹与赵小公子,毁掉自己的婚事。”

屋内静默了片刻。

李钰双突然露出一丝惊愕,好似想到了什么,嘀咕道:“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倒像是君三小姐会害君二小姐的理由。”

屋内又静默了片刻。

“这.......双儿姐姐......我!我怎么会害她呢!”

君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抛了过来。

李钰双没理会她,对后头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抱了一个木盒子过来,打开盒子,将里头用帕子包好的发钗拿出来给君瑟过了目。

“君三小姐,你的钗环悉数还你。”

君瑟看着木盒子心里一紧:“双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钰双清咳一声:“原是我笨,竟然没看出来这是君三小姐拿来堵我嘴的。”

“什么?”君瑟惊骇地看了她一眼:“双儿姐姐,莫不是,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钰双姑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氏也被李钰双说懵了,凑近问道。她让君瑟约上李家小姐,只是想让她做个见证,陪着君瑟一同去捉君锦和赵公子。

李钰双端坐着,不看她们道:“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为何我前几日提议要去春风楼,三小姐却偏偏要定和逸居,还刻意坐在人少的三楼,今日才知道,原是三楼正巧能看到君二小姐的包厢。想来确实是君三小姐七窍玲珑心了,亏得我还把三小姐的礼物当作一片真心,现在想来,怕是三小姐刻意拿来堵我的嘴的吧。”

“双儿姐姐......我,我当然是真心诚意要送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君瑟气极了,又抓着帕子哭了起来。

李钰双作为太师府独女,从小万千宠爱,向来看不惯君瑟这种矫揉造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做派,现下听到她又开始哭,翻了个白眼道:“你现在倒是委屈,方才在和逸居的时候,对着你姐姐一口一个君锦,一口一个贱人,知道的以为君锦是你嫡亲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辱骂下人呢。”

“胡闹!”君迟一掌拍向桌子,冲下来,扬手就要打君瑟。

“你这个孽障!还有什么狡辩!”

苏氏三步作两步冲了下去,挡在君瑟身前,紧紧地抓住君迟的手:

“夫君,不可呀,夫君这是不相信瑟儿么......李家小姐到底也不知道瑟儿经历了何事,夫君还是先查清楚再问罪呀。”

君迟气得浑身发抖,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怒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姐姐害你,可你既说不出理由,又拿不出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瑟吓得跌到了地上,呜呜咽咽道:“怎么,怎么会没有证据,她给我下了迷药,还,还诓骗赵公子,父亲若是仔细查,查她身边的人,查她院里的账,查一查最近的药铺!只要查了,自然可以查到!”

君迟看向君锦。

“查自然是可以查的。”

出乎她意料的,君锦居然爽快答应了。

“不过,不能只查我一个。”君锦朝君瑟投向怀疑的目光:“李家姐姐方才说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没底。她说三妹妹专门挑了和逸居,又将厢房选在了三楼,我怀疑,三妹妹是刻意要遇见我和赵公子的。所以三妹妹,你真是被害的么?我说句大胆些的话,莫不是你真的对赵小公子......”

“你胡说!你胡说什么!”

君瑟一瞬间被点燃,扑到君锦面前:“就是你算计我!你把那个喝醉酒的藏起来了!你连赵公子都算计!”

“住口!”苏氏怒喝一声,连她都觉得君瑟此时实在失态了。

君锦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不屑地冷笑起来:“算计?”

若不是还要继续演戏,她恨不得直接对君瑟说,你也配被我算计?

君锦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三妹妹与我的未来夫婿做出这样的事情,又在大庭广众前对我言语不敬,出言不恭。”

“我对三妹妹已经仁至义尽,有什么多的话,等查完了,三妹妹再慢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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