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程一脸无辜,“一个小时前我就喊你好几回了,可你应都没应我一下。”
是吗,怪不得她觉得睡到中途耳边有些吵。
正说着,房门传来了极轻的一下敲门声,厉司程挑眉,“喏,妈又来了。”
说着他去把门打开,门外的厉母压低声音问,“舒言醒了吗?”
“妈,我醒了。”
叶舒言赶紧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厉母,“抱歉啊,妈,我,我睡过头了。”
“没事,孕妇嗜睡是正常的。”
厉母这才敢走进来,脸上是收都收不起来的笑容。
自从厉司纯在医院打电话回来告诉她,确定叶舒言是怀孕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饿了吧?妈给你准备了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和清汤,我这就让人拿上来给你吃哈。”
厉母说完就赶紧去厨房了。
厉司程则拉着叶舒言坐回床上,“过来歇着。”
“几点了?”叶舒言随口问了一句。
“快下午四点了。”
闻言,叶舒言刚坐到床上又猛地站了起来,“四点了?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喊醒?”
她是打算下午去西郊墓地看奶奶的,他知道的呀。
厉司程握着她的双肩轻轻将她按坐回床上。
“你先把身体照顾好,多吃些东西,养足精神,我们明天一早再去看奶奶好不好?”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才说:“你也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状态去见奶奶的吧?”
被他这么一说,叶舒言立马就点头同意了。
“御浅湾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今晚就能住进去,陈嫂前几天就回来了。”
厉司程坐在她身边,“但是妈说不放心你,想让你在老宅这边多住一晚,你意下如何?”
其实厉母是想让叶舒言孕期都住在老宅,好让她方便照顾的,但厉司程知道长期住在这里,叶舒言肯定不自在,但如果厉母亲自跟她说,她又定会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他直接帮她回绝了。
“那就住一晚吧,总不能拂了妈的好意的。”叶舒言说。
厉司程笑着低头亲了她一下,夸赞:“我老婆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儿媳。”
厉母到底是过来人,送上来的饭菜清淡爽口,叶舒言竟没犯恶心,还吃了好些菜。
见状,厉司程欢喜不已,连忙将叶舒言多夹了几次的菜单记了下来,然后就去请教厉母和厨房,之后再一一发给陈嫂。
晚上。
洗完澡的叶舒言站在了卧室的全身镜面前,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目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低头看看肚子。
肚子明明跟平时没有两样,可是现在……这里面却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这感觉……太奇妙了。
她竟然毫无征兆地……怀了宝宝。
她也可以拥有属于她的孩子,她可以当妈妈了。
厉司程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穿着粉色睡意的女人站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肚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温软,唇角轻勾。
瞧着挺开心的。
厉司程今天一天的心情也是处于亢奋之中,但再令他开心的,莫过于是她的高兴。
她没有不愿意跟他要孩子。
“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颌轻抵在她肩头,掀眸看向镜子中的她。
叶舒言牵着他落在腰侧的手往前移,让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好神奇啊,这里居然突然有一个我们的宝宝呢。”
厉司程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女人,眉眼间满是爱意和愉悦,“嗯,是我们的宝宝,喜欢吗?”
叶舒言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忽地想起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
“那你喜欢吗,你会对ta好吗?”
厉司程不觉眼皮一跳,立马就表明态度:“当然,我当然喜欢。你都不知道,从医生说你怀孕了那一刻起,我的心激动得到现在都还是飘飘然的。”
他说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倾诉:“老婆,我们有了宝宝,我很开心,很欢喜,我,我甚至……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我此刻心中的那种喜悦。”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再度开口。
“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视ta如珍宝,当然……”他抬眸看着镜子中的爱人,深情缱绻:“你才是我的至宝,我永远最爱是你。”
无人能比,就算是宝宝也不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珍宝一样。
虔诚,珍惜,喜爱,溢于言表。
叶舒言心口一悸,有种蜜罐在心房淌开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甜甜腻腻的气息中,她唇角不经意间就弯了起来。
她转过头仰望着他问,“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厉司程瞧着她温软的眉眼,心中一软,没忍住在她眼角处落下一吻,“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他和她的骨肉,他都爱。
厉司程覆在她肚子上的手轻轻抚摸,问:“你喜欢女孩?”
“嗯。”叶舒言白皙纤小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低眸看着,眼中带着憧憬:
“如果是女孩的话,我会给她最最温柔的爱,把她宠成公主,我会让她知道,女孩子也是可以很珍贵,可以被捧在手心上疼爱的。”
不是只有男孩才配得到父母的爱和珍惜。
厉司程看着她,心里满是心疼。
因为她作为女儿从未被父母爱过,所以她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被爱。
厉司程无法想象,她的童年是怎样过来的。
哪怕她现在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他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地疼,为她曾经遭受的不公而心疼。
见他良久没说话,叶舒言不由抬头,却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她愣了一下,连忙又道:“哦,就算是男孩,我也会很爱他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爱的,我没有偏心的意思。”
她想:像厉司程这样的家世和身份,他应该是比较偏重男孩的。
厉司程将她轻轻抱进怀里,“我跟你一样,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爱。”
抱了她一会儿,他缓缓松开她,握着她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但我想让你知道,你才是我心中排在第一位的宝贝,是我最珍贵最爱的公主。”
叶舒言心头猛地颤动了一下,杏眸直愣愣地望着他:“公主?我是吗?”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公主”二字,是那些集万千宠爱在身的人才配得上的。
而她,从小被厌弃不喜,叶舒言从来不敢奢想,有一天这个词汇也能用在她身上。
而且,他说,她是他最珍贵的公主。
最珍贵的哦。
“嗯,你当然是。”厉司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点头,“以后我都会把你捧在手心,永远宠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