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程头偏向一边,下一刻,耳边就传来了低泣声。
他心脏骤然一紧,仓惶低头看去,身下的人被他弄得衣衫不整,小衬衫扣子都被扯掉,内衣更是……
入目的景象很秀色,但在对上那双满含羞愤控诉的眼睛时,他哪里还敢生歹念,心里除了慌乱,就是满满的自责内疚。
“对不起,言言,对不起。”
他急忙从她身上退开,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伸手过去想帮她拉好衣服。
然而,他手还没碰到就被狠狠推开。
叶舒言颤抖着双手将风衣收拢裹住暴露的春光,快速地坐起来往身后的沙发退去,远离了眼前的男人,才怒声道:“滚出去。”
“言言……”
厉司程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无措又慌张地看着他。
“你给我出去!”
她红着眼眶对他吼道。
“言言,对不起,刚刚是我失了分寸……”
叶舒言声音微哽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做到让我喜欢的样子?”
厉司程心头一惊,慌忙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言言,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再过来。”
女人紧紧护着自己又往沙发后缩了缩,神态慌恐得就像是一只刚从猛兽口中逃脱的幼鹿一样。
厉司程顿觉满眼心疼。
他知道自己刚刚吓到了她,他想上前安抚,可看着她满眼的戒备,他终究是没敢靠近。
厉司程默默看了她好一阵子,最终低声道:“好,我走,你别害怕。”
见她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厉司程一脸颓然地起身往外走。
听着门开了又被很轻地关上,叶舒言这个时候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了下来,摸了摸被咬疼的地方,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心中最近对他积累起的那些好感,一下子就打回了原点。
平复了一下心情,叶舒言才起身去浴间洗了把脸。
洗完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瓣微微红肿,还有脖子上,再往下的那些痕迹,她心里忍不住又将厉司程骂了上百遍。
喝醉酒就来她这里发酒疯,把她当什么了?
一晚上因为气恼,胸腔一直憋着一股闷气,叶舒言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发现眼睛肿肿的。
因为9点钟明泰公司项目组开会,所以她只能收拾好心情,认真地画了个淡妆遮挡住疲态,这才匆匆出门。
她开门出去,正准备关门,猛地就被墙边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定眼一看,她脸色就黑了下来。
厉司程看见人出来,立马就站直了身子看着她。
他的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乌云,青白的脸庞上一片憔悴,唯有看见她的时候,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是有了神采的。
他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昨晚在这蹲守了一夜的。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那件黑色衬衫就连昨晚被他自己扯开的几个扣子都还没扣上,隐约露出一节锁骨。
看着他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叶舒言脑中立马浮现起他昨晚的兽行,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她冷着脸,余光都不再看他一下,自顾锁好门就转身离开。
厉司程神色一慌,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言言,给个机会我道歉可以吗?”他的声音干涉沙哑。
“别碰我。”叶舒言愤愤地推开他的手。
“言言。”
男人高大的身量直接拦在她面前,满脸哀求地垂眸看着她。
“你走开。”
见眼前的男人丝毫不动,叶舒言伸手去推他。
“昨晚的事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求你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昨晚他一时被嫉妒蒙蔽了理智,清醒过来后,他就悔恨不已。
明知道她对这事有阴影,他竟然对她用粗的,那一刻,他简直有种想废了自己的冲动。
“你心里有气就骂我,打我成吗,你想打哪里都可以……”
厉司程说着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想起昨晚差点被他咬破肌肤的位置,叶舒言心里就又羞又气,听见他这话,她脑子一热,还真就抓起他的右手臂,隔着一层衣料就狠狠咬了下去。
“呃嗯!”
厉司程闷哼了一声,却一点不敢动,只咬着牙关,乖乖站定在那里让她咬。
她愿意发泄情绪,对他发脾气,他甘之若饴。
叶舒言咬完抬头,看见男人疼得一脸隐忍,可四目相对时,他还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把左臂送到她面前,体贴地问,
“这个要不要也咬一口?”
“你!”
叶舒言被他气得说不上话来。
干脆一把推开他,黑着脸抬步离开。
“言言。”
没走两步,手腕又被拽住,叶舒言有些不耐烦地用力甩开,
“你别再缠着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叶舒言身形一顿,转头一看,就见刚刚被她甩开手的男人竟然直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的。
她心脏骤然一骇,下意识地转身上前,正欲蹲下看他,又转念一下,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忽然倒下?
“厉司程,你别那么幼稚,我没空跟你玩,起来。”
地上的人没动静,叶舒言蹙眉,“你爱躺着就躺着,我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朝电梯走去。
可身后依旧没动静,她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这下她不免有些担心了。
“厉司程?”
叫了一声没回应,叶舒言终于察觉出了异样。
不会真出事了吧?
她急忙快步跑回他身边,蹲下身,将他的脸转过来,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一片,早已晕了过去。
叶舒言吓得慌了神,颤声:“厉司程,你,你怎么了?”
“我就是咬了你一口,你怎么……”
她正欲将人扶起,忽然,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叶舒言伸手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罗宾的电话,她立马就像看到了救兵一样。
“厉总,我到望江嘉府楼下了,需要接您去公司吗?”
“罗助理,快,你快上来,我,我咬了他一口,他疼得晕过去了。”
叶舒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什,什么?”咬了他?
楼下的罗宾有些愣住,想着昨晚厉司程一夜没下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肯定有事情做,再一听叶舒言这句话,他更是浮想联翩了。
两人一大早就这么激烈吗?还用口……
罗宾推门下车直径往小区走。
虽然尴尬,但还是不忘确认情况:“那个……您是咬了厉总哪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