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供奉重伤昏迷,本就低迷的士气,变得更加严重。
现在不仅是普通士兵心生退意,就连一些低阶军官也产生了抗战情绪。
大帐内,各方主将齐聚一堂。
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如今的局势,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打又打不过,退又不能退。
眼看十五日的期限将至,他们却毫无办法。
“唉,我等怕是难逃军法处置。”
“可恨!北海侯竟然勾结妖族,此人乃是人奸!”
“为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向后方求援,让他们派出一些高手。”
“只要能牵制住三位妖王,咱们就能战胜那些叛军!”
“你说的简单,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谁会让自家供奉出战?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
众人一筹莫展,对于大部分的诸侯而言,金仙供奉是保护家族的重要底牌。
他们宁可自家族人去死,也不想让金仙供奉出现意外。
所以出兵可以,让供奉出战,很难!
“要我说啊,咱们就都退回去。”
“反正也冲不过去,就算冲过去了也超过了约定时间。”
“索性咱们都回去,这样一来朝歌城就算再生气,难道还能将我们都杀了?”
“北地已经这么乱了,要是把我们都杀了,你们说还有人跟着朝歌城干吗?”
春木幸灾乐祸的说道。
他本来就不想领军,是他的姐姐非要他来。
这里多危险,躲在济阳侯领地里作威作福,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美女、美食、歌舞……
人生好玩的事情这么多,为什么非要玩杀人呢?
放在前几日,春木敢这么说,会有很多人想要揍这个纨绔子弟。
可今日却没有人说什么。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春木说得这个方法,未尝不可一试!
“回去的事情暂且不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冲阵,还是守在这里?”
“不能退回去,咱们都是军人,自然知道军法的严苛。”
“若是这么回去,咱们这些人就算不全死,也得死一半!”
“再冲几次,同时向后方求援!”
“好!就这么决定了!”
万里开外,洪栾只身飞在星空之下。
北地煞气凝聚,大劫之气浓郁,等闲修士来此,都会沾染上量劫因果。
“封闭洞府,不外出,不结因果,也许真的能避开这次量劫。”
洪栾突然想起了通天教主的吩咐。
剑傲离开碧游宫之前,通天教主特意嘱咐,不要外出,不要沾染因果。
可惜,时势比人强,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
剑傲就算想独善其身,也根本做不到。
一个人飞行,总喜欢胡思乱想。
洪栾不禁又想起这次量劫的事情。
后世初次看到封神演义时,对纣王恨得牙痒痒,觉得纣王太过暴虐无情,对截教也没有什么好感。
后来慢慢长大,再次看封神演义,又对阐教恨的牙痒痒,觉得元始天尊太过无情,不顾兄弟情义。
对截教的兄弟情,倍加追捧。
觉得六位圣人中,唯有通天教主有情有义。
可是到了如今,洪栾发现自己对任何一方都没有什么好感!
阐教无情,不仅对截教如此,就连自家弟子也是如此。
为了度过杀劫,竟然用弟子应劫!
西方教就是一群无耻小人,尤其是准提,看到什么抢什么,简直不当人子!
老子太过无为,太上忘情,其心境更像天道!
截教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妖魔鬼怪都收入门下,肆意屠戮人族,灭杀万灵!
除了内门弟子,和少部分的外门弟子,截教的门徒都该死!
至于殷商一方,洪栾也有种感觉,帝辛也不是易与之辈!
对于量劫,帝辛恐怕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样一无所知!
身为人皇,麾下高手无数,更有火云洞作为后盾。
你要说帝辛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可帝辛的表现却十分诡异,看似蛮横,却留下了诸多隐患。
明明可以从容处理东伯侯和南伯候的事情,他却选择最粗暴的方式,如今更是不管不问,任凭叛乱发生!
人族高手应该不少,别的不说,殷家那个老头,大罗金仙后期的存在,他一手出,轻易解决东方和南方的隐患!
可帝辛依旧坐视不理,朝歌城到底在谋划什么,洪栾心中没底!
“唉,本以为自己是个穿越者,又熟知历史,必然能站在上帝视角看四方。”
“现在看来,自己妥妥的一只小白兔,四周则是一群老银币,只有自己最懵蠢!”
正在吐槽自己的洪栾,突然收到救援信,正是联军发给后方的那封救援信。
辗转一圈,又到了洪栾手中。
洪栾看完信件,加速朝联军方向飞去。
大帐内。
曾经的联军主将,如今已经换了大半。
没有高手压阵,又没有统一的主帅,联军高层被妖王针对,死伤惨重。
如今他们已经不敢出战,可后方军令未到,他们也不敢撤退。
“走吧!再留在这里,一旦叛军杀来,咱们都得完!”
“要我说,此战的责任就在高层,关我们什么事!”
春木又在劝说众人撤退,这一次心动的人更多了。
敢战、好战之人,大多死在了战场之上,现在留下的,大多是怯战之辈。
“诸位,春木将军说得并非没有道理,我们……”
啪!
一声脆响,大帐大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帐门处!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
“不知道这里是主将在开会吗?”
呵斥声响起,一名主将一脸怒气的看向来人。
“开会?开什么会?讨论怎么逃跑吗?”来人无视那名主将,戏谑的调侃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怒,更有甚者甚至拔出了佩剑!
“你在找死!”
“哪里来的女娃娃,还不快滚!”
“混账!是进是退,那是我们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众人怒气勃发,这才发现来人竟是一名女子。
“哎呀,都小点声,都是一方主将,和一名女子置什么气。”春木盯着来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极品啊!
“小娘子,你姓甚名谁,为何来此啊?”春木色眯眯的问道。
洪栾目露杀机,低声道:“本座,北伐军主帅,洪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