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宝咽了一口唾液,感觉有些难以置信,问道:“警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这几天我查看了你餐厅周围的监控,他没有再出现过。”
“谢谢你警官。如果你们抓到这个人了……”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晕晕乎乎地刷着牙,总觉得近些日子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很不寻常,但如果说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她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伍凌从身后拍了她一下,说:“芸宝,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怎么了?”她嘴里吐着牙膏泡泡,含含糊糊地问道。
“学校要我去参加高校年轻教职人员封闭培训,下周开始。到时候我把钥匙给你,你可要替我看好家。”
介芸宝瞪大眼睛,认真地说:“嗯嗯好的。”
伍凌去参加培训之后,本来不大的宿舍却显得空旷了很多。虽然介芸宝知道这栋楼里住着很多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人,但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其实从她投奔伍凌开始,她就没有归属感。
她和父母、孙映都通了电话,汇报了近况,他们都鼓励她在餐厅里好好工作。可是她一想到樊大壮那张皱巴巴的横肉脸就头疼,但她还是发扬了报喜不报忧的良好传统,并没有拿自己身上发生的不顺心的事给父母、闺蜜添堵。
所以堵心的事情就只能由她自己咽下了。
这天晚上,她因为被樊大壮责骂而差点气哭,但又因为顾客对甜品的盛赞而感到暖心。她就这样怀着矛盾而焦虑的心情在路上走着,她突然看到了一只小猫。她顿了一下,看着那只小猫发呆。童年的记忆被唤醒了……
她鬼使神差地跟着那只小猫走进了一个小巷。她低声唤着:“小猫别跑——”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小猫竟然让她想起了在童年时看到过的一只小花狗。当年姐姐就是为了追那只小狗而被坏人拐走的。
突然之间,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眼前的一切迅速变得模糊。小猫被一个人抱了起来,她朝那人伸出了手,然后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小猫——”她的头很沉,意识愈加混沌。过了一会儿,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脚被束缚住了,她的双眸艰难地适应着周围的昏暗。这是一个很小的屋子,没有窗子,只有木门缝里渗透出的一点光。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非常浅的蓝色连衣裙,是市面上很普通的款式。最重要的是,那并不是她的衣服。
是谁给她换了衣服、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一个被跟踪狂跟踪的女人。”突然之间,一个声音响起,这是介芸宝非常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与她自己的嗓音非常相像,但细听之下还是有微妙的不同,主要是两个人在咬字习惯和尾音声调上有些差异,这与两人长期处于不同的生活环境有关。
“盛月华?”介芸宝本来想唤姐姐,但一想到胞姐对自己做的事情就实在是喊不出来。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介芸宝的话,依然自说自话,道:“跟踪你的那个人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即使他已经成为了警方的目标,还是冒险跟踪你。他真是我的神助攻。不需要多久,你就会被发现殒命与此,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跟踪狂。因为这个空间里已经事先留下了他的DNA证据。”
介芸宝痛苦地闭上眼,又睁开眼,她对昏暗的灯光逐渐适应了。她注意到,就在自己身前两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闪着小红灯的微型摄像头,而摄像头的旁边有一个音箱。她迅速明白了,盛月华恐怕根本就不在自己周围,而是在远程观察着她,并对她说话。
介芸宝舔了一下嘴唇,说:“盛月华,你想杀了我?”
盛月华的声音响起,说道:“不不不,我亲爱的妹妹。我很爱你的,我怎么会亲手杀了你?”
“你要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你应该感谢我。我帮你找到了你的价值!”
介芸宝冷笑,她说:“我的价值就是被你利用,对么?你伪造我被跟踪狂杀死的假象是为了什么?是想让别人以为被杀的是盛月华,而你要以介芸宝的身份活下来?怎么?盛家已经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么?”
“哦?哈哈——介芸宝,你不傻嘛。”盛月华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盛月华的声音不再响起,介芸宝的眼皮很沉。本来她的内心有各种各样的悔恨和怨叹,但一切都无从谈起了。姐姐要抹杀她的人生了,而姐姐要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姐姐会对父母孝顺么?姐姐会对邵择研怎么样?会对自己的朋友怎么样?
她的眼睛闭上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她对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担忧,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对面的微型摄像机的红灯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灭掉了。她有些惊讶,难道盛月华不监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