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映长叹一声,告诉她自己正和男朋友容元处于冷战状态中。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孙映不停地抱怨着和容元相处中的不如意。介芸宝只能安慰好友,并压抑住了想要跟孙映分享自己此刻心情的冲动。
挂了电话,介芸宝叹息了一声,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又冲了个澡。等她回到床上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信息提醒。她解锁手机一看,顿时眉毛皱了起来。
她收到了彩信发来的照片。一看到彩信的提示她的心就咯噔一下。之前几次收到彩信的经历可都不太愉快。
果不其然,这次收到的照片是严殊音和邵择研的合影。
照片之上,邵择研双眸微闭,而严殊音搂着邵择研的脖子,嘴唇放在他俊脸的脸颊上。
介芸宝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冷静!冷静!她告诉自己。反正收到这种照片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还记得在盛铠时邵择研的前助理余娇就给她发过照片。但当时的照片只是证明了邵择研去机场送了余娇,这次可是显示了严殊音和邵择研的亲密程度啊。
她跳到床上,抓起手机,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张照片,甚至把照片放大,以便看清每一个细节。在照片之上,邵择研似乎是睡着的,而严殊音则是完全清醒的。所以这可能是严殊音一厢情愿的摆拍。但是……
这个男人为什么给严殊音机会拍出这种照片?就像上次他和前助理在机场拍到的那张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于严殊音——识趣点快离开老大。
介芸宝没有回复。十几分钟后,严殊音又发来信息——你的脸皮比铜墙铁壁还要厚。
介芸宝还是没回复,她心中的怒火已经比火焰山上的火焰还要高了。
严殊音又发来信息——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韩岚溪和老大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有我和他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介芸宝依然不回复。她在失眠中度过了一夜。
清晨醒来的时候,她站在阳台上眺望楼下的大花园,心里满是不爽和愤懑。她问自己,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那张照片明明就是趁着邵择研不清醒时进行的摆拍。她何必要不高兴?
可是,问题在于,就算邵择研和严殊音亲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本身和邵择研又没有怎么样……
她一会儿捂着脸,一会儿双手揉搓着头发,情绪纷乱不已。这时她忽然看到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邵择研站在楼下回头望她,两人对视,她分外尴尬,赶紧钻回了房间里。
怎么哪里都有他?手机里有他,花园里有他,满脑子都是他……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邵择研走了进来。
她撇着嘴看他,说:“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你现在不是应该休息么?”
他一身黑色压缩衣和压缩裤,脚踩一双蓝黑相间的训练鞋,俊颜上神采奕奕,完全不似刚刚康复出院的病人。他说:“你不也是一早就醒了么?”
她没好气地说:“我醒了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打扰我。”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散散步?”
“散步?你气色真不是一般的好。你的身体是不是每过一秒就能恢复一大截?比起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你今天早晨简直是实现了飞跃性的恢复。”
“走吧。”他上前牵起了坐在床沿的她的手。
她大力把他的手甩开,说:“我不去!”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问:“起床气?”
“对,就是起床气,怎么样?”她瞪着他,叫嚣着。
他眯起了眼眸,说:“介芸宝,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过于任性了?”
“我没觉得,我和你相比可是自愧不如。”她依然没什么好气,“是你任性地把我弄到这里的,是你任性地又要我了解你又要我相信你的。”
他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和前一晚的截然不同,不动声色地望着她,说:“所以你拒绝我的散步邀请?”
“对啊。难不成你想故技重施把我抱下楼去?你不是病人么?你还能抱动我?”她瞪大了眼睛看他。
“应该可以。”他箭步上前,双手放在她的腰间就要把她抱起来。
这下她慌了,大喊着:“你放开,你的伤你的伤!”
他的唇上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停止了动作,说:“所以,一起去散步?”
她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说:“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跟你散步的。你可别多想。”
两人一起在花园里散起步来。清晨时分,阳光不算刺眼,如同薄纱一样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邵择研不像平日那样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或者揽着她,而是双手自然摆动,看来他真的是来康复健走的。
介芸宝不时瞥向他,心里有好多不满和委屈。
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她,说:“怎么了?为什么看我?”
“就是看一个怪人啊。明明自己走步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拽着另一个人。”她不爽地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和昨晚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差不多。”他平静无比地回答着。
昨晚的问题?哦,是关于他为什么总是在她面前一副病弱西施的样子。回想起那个答案时,她的脸颊微红。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严殊音,心情一下子down了下去。
介芸宝咬着牙问:“严小姐呢?休假了?”
“也许吧。你为什么要问她的事?”
“你不是人家老大么?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么?”
“我确实不知道。她作为我的下属,享有安排时间的自由。”
“哼。”她气呼呼地别过头去。
他侧头看她,拉住她的一只手,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她言不由衷。
他眸子一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继续不看他,心里越来越堵,“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了没什么……”
他凝视着她,说:“你的起床气好像挺严重的。”
“那当然了。这你不知道吧?我还有很多不为你所知的侧面呢。”
他的凝视目光越来越深邃,说:“在盛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她心里感到被针刺了一般,大力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怒道:“我在盛家的时候还不是一直被你欺负?怎么?你现在想要继续欺负我?你不要太过分了邵择研!”
“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邵择研的双眸锁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脸,认真地问。
她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两个人僵持了半分钟。邵择研突然松开了手,转身便走。介芸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十分失落。
只见他突然转过身来,说:“看好了。”
“哈?什么啊?”介芸宝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