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宝又被他猝不及防地拉到身前,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滑落了下来,她脸颊微红地说:“我都说了,现在没办法给出答案。”
他的唇贴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声音仿若恶魔的低语,“如果你想向她复仇,我可以帮你。”
她别过头去,“复仇复仇……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复仇?你既然已经为你的岚溪复仇了,那就天天和她快活地在一起啊。干嘛还来找我,还说什么要帮我复仇?”
他眯起眼睛,扳过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告诉我,你恨不恨介芸柠?”
“我不知道!”她抗拒地回答着,神情里满是痛苦。
他捧起她的脸,逼问着她:“告诉我,你恨不恨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泪花飞舞,心乱如麻,浑身颤抖起来。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沉声说:“你不知道答案,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她大叫了一声,大力地推他,“你就只知道黑色的复仇!我问你,你为你的岚溪复仇之后得到快乐了么?得到幸福了么?你得到了什么?”
他松开怀抱,双手安放在她的肩头,说:“我得到了很多。”
“很多?”她觉得他实在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得到了很多钱?可以买这么奢华的车,买那些别墅?可这都是不义之财!都是你协助你背后的海外资本搞垮盛铠获得的!”
他的眉蹙了一下,继续不动声色地听她说下去。
“说到底你只是那个海外资本的雇员,和我一样都是个工具人!如果有一天你的资本雇主抛弃你了呢?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浮云!”
他低笑了一声,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花,说:“你这是在担心我?”
“我才没有。”
“你这一天哭多少次了?”
“我不知道!都是被你气哭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车子突然停住。他为她重新披上滑落在座位上的西装。车门打开,她这才发现他们回到了那栋被她一开始当成是“酒店”的别墅门前,而严殊音正站在门口等候着。
她拉紧了西装的衣襟,看着没被西装覆盖住的质地丝滑的睡裙布料,脸颊飘上了一抹红晕,她刻意避开了严殊音和工作人员们的视线,被邵择研揽着进入了别墅。
“老大,刚才的事情……”严殊音跟了上来,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邵择研用眼神制止她,让她不要说下去,她只能噤声。他送介芸宝回了房间之后,又和严殊音一起下了楼。
房间之中,介芸宝嘟着唇想着,邵择研消失的那段时间一定是去找韩岚溪了,现在严殊音找他商量的应该也是有关韩岚溪的事吧?真不明白,他都有了韩岚溪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不清不楚的。如果他只是拿她解闷的话,为什么还要问她恨不恨姐姐?
她越想心思越烦乱,双手放在发丝里揉了起来,直到几乎把自己揉成了一个爆炸头。
邵择研再次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头乱发的她。
四目相对,介芸宝怒意乍现,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此前在好几次与邵择研的交锋中,她都因为吃货本质而被他拿住,所以她这次决定绝不屈服。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把饭菜送上来,她还是坚定地强撑着。没过一会儿,邵择研被一个电话叫走。考虑到他不在面前,硬撑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她还是吃了起来。
她决定转换思维,既然要在这里呆一个星期,那她起码不能在体力上先垮掉。毕竟此前她也绝食过,但并没有任何意义。
次日清晨,她居然是自然醒的。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在担心、纠结和忧虑中遭受失眠的折磨,却没想到自己一夜好眠。
她起了床,伸了一个懒腰。看到那个男人此时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了。
她一咬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此刻一定很邋遢。突然她又释怀了,以前做夫妻的时候,两人同进同出,她睡眼惺忪醒过来的样子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你很闲啊?”她瞥了他一眼,问道。
“起床气?”他反问。
她不理他,自顾自地起身到房间联通的卫生间去洗漱。等一切都收拾停当,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此时他消失了。
“哼。”她轻哼了一声,忽然看到他落在椅子上的手机。她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去将他的手机拿了起来。
诶?密码是什么?她挠着头。韩岚溪的生日?那谁知道?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又冷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机扔在了床上。
“这样扔别人的物品泄愤不好吧?”他的声音从房间阳台上传来。
她大吃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他去那里的可能性。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看你不仅想要看看,还想用我的手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