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车手静默不语。
“还有,上次你的手腕好像受伤了,好点了么?”介芸宝关心地问。
蒙面车手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坐上车飞驰离开了,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却又好像是最明亮的光,把她从最最恐怖的深渊里解救了出来。她望着那早已不见他踪迹的方向,神情哀伤。因为,即使她获救了,她还是要回到盛家这个阴谋诡计密布的修罗场的。
她一进家门,蒋涵之就大惊小怪地双手拉住她的胳膊,问:“月华,你哪儿去了?紫秋说和你走散了,我们怎么打你电话都联系不上。诶?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啊——”被蒋涵之碰了胳膊的介芸宝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
顾紫秋在一旁冷眼看着,说道:“哎呀月华,在秀场后台的时候,你看到几个男模就激动地跟他们打成一片,后来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好像被打了?”
蒋涵之连忙将介芸宝拉到沙发上坐下,又让佣人拿医药箱来做了紧急处置,还让王滨河赶紧请家庭医生过来。
介芸宝冷冷地看着顾紫秋,心想这次难道又是她干的好事?这个女人简直是贼心不死,同一个招数用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是下作无底线。
介芸宝跟蒋涵之说,自己手机被偷、追小偷的时候遇袭,她说起那几个恶徒拿着匕首威胁要割破她脸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浑身颤抖,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蒋涵之将她抱住,不停地安慰着她。
一旁的顾紫秋嘴角却上扬了起来,假装好心地说:“月华,遇到这种市井恶徒咱们也不能硬碰硬啊,他们可能都是亡命之徒。你就不应该追的呀,唉,你还是年轻气盛啊。”
家庭医生来查看了介芸宝的伤情,开了一些外用药和内服的镇定类药物。
蒋涵之把介芸宝送上楼去休息,随后又和家庭医生聊了一会儿。送走家庭医生后,蒋涵之立刻给盛兴打电话,说一定要严查是谁袭击了养女。
正在忙公事的盛兴有点不悦,说:“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
“是一伙偷手机的小贼。肯定是被月华追到了之后就恼羞成怒了。总之你要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给月华出气!”蒋涵之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让她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再乱跑了。”
“这事又不是月华的错。”
蒋涵之挂了电话,站在她身旁的顾紫秋连忙上前,说:“伯母,咱们家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前阵子出了佣人偷项链的事,这次月华又被打。您千万别上火啊。”
蒋涵之长叹了一声,沉默着和顾紫秋一起下楼。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住,意味深长地看着未来儿媳,说:“紫秋,我记得当年月华年纪小,把你心爱的虎斑猫给不小心弄伤了。你……该不会还记得那件事吧?”
顾紫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正常,亲热地挽着未来婆婆的胳膊说:“伯母,您说哪只猫啊?我好久都不养猫了啊,这事儿我早忘了。”
蒋涵之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顾紫秋挽着蒋涵之的胳膊下了楼,心里却发出冷笑。我当然不养猫了,因为Ketty被你的宝贝养女毁掉了啊,除了那只完美的Ketty,我不会再养别的猫了。而这笔账,我可是一直都记在你养女头上呢。
凌邵研回到家后,听蒋涵之说了盛月华遇到的所有情况。他神情严峻,随即提出要带妻子出去休养一阵子。
蒋涵之想了想,觉得可行,遂答应和盛兴商量一下。盛兴晚上应酬回来,听蒋涵之转述了凌邵研的提议,颇有些不耐烦,说:“那就让她休养去,赶紧养好。不要再闹出别的事了。”
“我都说了这不是月华的错。”
盛兴摇头,说:“你知不知道,邵研在集团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现在邵研整天因为她而耽误工作……”
蒋涵之打断了盛兴的话:“邵研再重要也就是个法务总监,他是咱们家入赘的女婿,他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好月华。”
“邵研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可能一直只做个区区总监。”
“邵研在你们集团担任什么职务那是你人事决策的事,我不掺和。但他是月华的丈夫,照顾月华天经地义。”蒋涵之语气坚定。
盛兴说:“当初你找这个上门女婿就是为了找人照顾月华、迁就月华。而邵研呢,居然在跟月华结婚之后就没以前那么有上进心了,三天两头请假。”
“你的意思是月华拖累了邵研?”
“我没有这个意思。”盛兴素来知道妻子对养女分外宠爱,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好吧,就让邵研陪她休养去吧。”
第二日,介芸宝坐上了凌邵研的车。她的脸上贴着纱布,敷着药,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减。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嘴唇抿着。
车子开出去了二十几分钟,她从方向上已经判断出了什么,他们的目的地应该还是建在山里的那个神秘地下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