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介芸宝心想,这什么要求啊?
之前都是他主动的,为什么这次要她主动?而且他那么坏,总是欺负她、算计她,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主动去吻他?就算他生的很俊美,就算现在两个人的暧昧值已经UP到了爆表的程度……她凝望着他的嘴唇,就好像被下了魔咒一样,大脑中的思维渐渐停滞。
“过来。”他的声音沉哑。
她的唇齿好干,看到他的唇就好像看到了一汪清泉。在他的邀请之下,她奉上了自己的唇。那是一个笨拙而生涩的吻,很快他就反客为主,狂风骤雨般……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捂着脸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楚楚动人地望着他。
这个小哭包!凌邵研吻了一下她的泪眼,怒道:“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你就是欺负我嘛!呜呜呜……”
他突然心烦意乱起来。不应该的,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如此心神不宁。
他起了身,盯着一脸戒备的介芸宝,说:“你还在想着你的弦哥哥?”
介芸宝觉得他好像突然变成了煞神,似乎心情极为糟糕,她决定一句话也不说以保平安,于是抿唇不语。
他的嘴角忽然浮上了冷笑,说:“有件事你没说错。这都是我的阴谋。”
“你……你什么意思?”
凌邵研说:“我刚才说了引狼入室,但也可以说是请君入瓮。把他弄到身边,才方便好好折磨,不是么?”
“凌邵研,你简直是……你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介芸宝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分叉。也就是说,他不仅要欺负自己,还要对付上官弦?
“我要做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他扔下这句话后决绝地走出房间。
走廊里,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现在越来越确定这个上官弦对于介芸宝到底有多重要了。哼,爱哭的小女人,竟然对这个“弦哥哥”关心至极。好!我就要你看看你的关心会给他带来什么!
当晚十一点钟,盛铠公司人事部群发了一封邮件,法务部员工余娇因为个人原因导致严重过失而被解雇,公司会将这名员工的品性通告整个业界,请业界同仁参考。
第二天清晨,介芸宝下楼用早餐,经过厨房时看到了上官弦。由于周围人多眼杂,两人并没有交谈。
她和凌邵研到了公司之后,部门同事都在谈论余娇被解雇的事,介芸宝这才得知了这个消息。难道余娇就是那个拍视频的人?
茶水间里,一群同事正在热议,他们看到介芸宝之后都收敛了不少。
她进入凌邵研的办公室,递上他之前要的咖啡,她转身离开之前,脚步顿住,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转身就要走。
“想问我余娇的事?”他抬起头,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震。她比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又瘦了几分。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丝丝怜爱之情。
她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那事情是你养父一手操办的,我没参与。”
“余娇就是拍视频那个人?”她问。
“据说是。她拍了你和上官弦在咖啡馆见面、以及我后来拉着你出门的视频,发给了你养父母,说你道德败坏,还说要把视频散播到整个上流圈。”
“所以她就被开除了?”
“那你觉得应该留下她?”
被这么一反问,她语塞了,心想反正那个余娇整天找她麻烦,自己自然也没必要为这个“对头”可惜。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仔细端视着凌邵研面无表情的俊脸。
“怎么了?”他见她的俏眸盯自己,似乎写满了好奇,便问道。
“你……知道余娇喜欢你的,对吧?”
“那又怎么样?”
“而且她对你好像挺忠心的。”
“所以呢?你想说,她做这件事是我授意的?还是想说,她喜欢我、对我忠心,我却不保她?”
她顿了一下,说:“我想说的是,这个余娇一直不喜欢我,抓到了这么个‘把柄’之后竟然没有全网直发,只是发给了我的养父母,很可能是顾及你的颜面,而想把这个所谓‘丑事’控制在最小的传播范围内,既让我得到惩戒,给你出气,又不让你在外面丢脸吧?”
“哦,你这么想?”
“那还有什么合理解释?要不然就是余娇想要敲诈?但她从头到尾也没有把视频发给我来勒索钱财啊。”
“看来我给你安排的工作还是太少了,让你有闲心进行这么多无意义的猜测。”
看着凌邵研冷若冰霜的脸,介芸宝冷哼了一声。心想,这个男人真是没有心,枉费那个余娇一片痴情。
当天的工作她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完成的,余娇那件事对她的冲击并不算大,她倒是比较担心上官弦在盛家的处境,以及凌邵研今后到底要如何对付上官弦。
到了下班时间,凌邵研看上去又要加班。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着急回去看上官弦的情况。
凌邵研不疾不徐地和几个部门中层开会安排事情,她就一遍一遍地端茶送水,不住地朝凌邵研看去,他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急躁不已,拿出手机来给上官弦打了过去,无人接听。他不会是在盛家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了吧?都是因为她,他才身陷盛家这个可怕的“魔窟”的。
凌邵研的会晚上八点多才开完。两人回家后,蒋涵之正要出门打牌,她夸奖了女儿女婿工作勤勉,叮嘱凌邵研赶紧喝她调配的中药,又说要吩咐厨房炖汤给两个人喝。
蒋涵之对介芸宝说:“月华,那个上官厨师不愧是杜老先生的徒弟。你爸今天吃他的饭吃的很舒心。”
“真的?”介芸宝惊喜地问。
蒋涵之点头,说:“你爸还亲自过问了上官的住宿福利,嘱咐王管家一定要打点好。看来他做的菜深得你爸的心啊。”
介芸宝长舒一口气,她连忙看向身边西装笔挺的男人,发现凌邵研仍是一张在人前的标准谦谦君子脸,他的笑容更加温暖了。这是真的假的啊?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吧?
蒋涵之离开后,王滨河立刻安排凌邵研和介芸宝用餐。晚餐都是淮扬菜,一看就是上官弦的手艺。介芸宝经常吃上官弦做的菜,对他的手艺十分了解。心里自然是赞不绝口,但又不能在凌邵研面前表现得太过。
她在吃到文思豆腐的时候忽然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和上官弦的初相遇。
那时候她念大四,在求职季发现学校北门外开了一家淮扬菜馆,因为合口味而经常去光顾。有一天店老板上官弦请顾客试吃一道叫改良文思豆腐的菜,她和闺蜜孙映幸运地获得了这一机会。
孙映对上官弦一见钟情,从此展开了追逐,还唤上官弦“弦哥哥”,并要求介芸宝也跟着她一起这么喊。
时长日久,介芸宝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但孙映对上官弦的热情却已不再。用孙映的话说,“一山还比一山高”,她被一个潇洒飘逸的外系男同学容元吸引,两人一毕业就同去意大利留学去了,介芸宝倒是跟着上官弦一同创业,经历了上官弦从淮扬菜馆到甜品铺的创业转型全过程。
“怎么了,月华宝贝?不合胃口么?”凌邵研见介芸宝把勺子拿在嘴边出神,问道。
介芸宝立刻将勺子里的菜肴填入口中,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很好吃的。”
“是么?我怎么不觉得?”凌邵研不咸不淡地说。
她瞅了他一眼,敏感地察觉到他似乎又想要找茬。说时迟那时快,凌邵研捂住了头,说道:“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