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媚移反应极快,她在看到秦霄脸色骤变后的刹那作出反应,右臂猛地往后肘击——
即使是女子,这一击下去也足有数百斤的力道,砸中那绿毛古尸的胸膛,只听“砰”的一声沉响,古尸竟只是浑身一震,脚步丝毫未动,他张开腐臭的血盆大嘴朝任媚移的脖子咬去!
哧!
此刻,秦霄已持剑冲来,一剑斩中那古尸的脖子,任媚移趁机拉开距离。可灵剑斩落后,发出的是类似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响,仅在其表皮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反倒是他右臂一颤,虎口被震得生疼!
好硬的身体!
“活了?”
另一面,任媚移转身见到这具绿毛古尸,露出愕然之色。
被埋在地下,锁在棺材里,一千五百多年前便已身死的存在,居然会突起诈尸?!
“赫……”
那古尸喉咙里传出一阵类似卡痰的怪声,听得让人心底发毛。秦霄剑上灵力爆起,催动冰脉剑法朝古尸杀去。但他没想到,这古尸虽然没有任何灵力气息散发而出,可实力却极为强悍。
他不光是肉身坚固如钢铁,同时力大无穷,竟基本无视了他的剑招,转而瞄向他认为更好对付的任媚移,迎头冲去!
任媚移立刻反制,可墓室空间太小不好施展,那古尸又不怕疼痛,数秒后便被对方逮住,强悍无比的力量将她瞬间压倒在地,张口咬向她的脑袋,嘴中发出宛如家猪进食时咀嚼食糜的恶心声音!
砰!
任媚移竭尽全力,手掌贴向对方胸口,兹拉声响起,雷法暴戾。后者浑身震颤,但并未被炸飞,仍不知所畏地奋力朝她啃咬,恶心恶臭的绿色尸水顺着牙缝淌到了她的衣服和脖子上!
“滚!”
秦霄终于赶到,灵力灌入右腿,抬腿朝那古尸顶去,速度之快甚至伴随一声低沉的音爆,数千斤的力量悍然砸向古尸的右肩,总算是将其整个掀飞、撞上旁侧墙壁!
不给对方喘息机会,他箭步上前,右拳被炽热火焰覆盖,空气扭曲,噼啪作响,悍然砸向古尸的胸口,瞬间焚尽了古尸胸前的绿色尸毛,同时将其胸口打地凹陷下去数寸,肋骨断裂!
“吼!”
那古尸异于常人,他发出愤怒的兽吼,不守反攻,双手抓住秦霄右臂,瞬间发力,可怕的力量近乎要捏断他的尺骨!
啪!
后方,脱险的任媚移抽出软剑,软剑如长鞭扫向那古尸的指节,精准地切掉了他暴露在外的尸毛和皮肤,露出其下惨绿色的骨头!
砰!
借此机会,秦霄猛地一扭,使其左手脱臼,并飞速后撤;任媚移目噙寒霜,哗啦一声,洒下数百片指甲盖大小的锋锐刀锋,刀锋在澄明石的照耀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武法,雷蛇狂舞!”
一声冷喝,只见那些刀锋如受女王御令,兹拉作响,围绕着那古尸疯狂旋转切割,如万千雷蛇起舞,击电奔星,瞬间古尸全身上下留下无数切口,腐臭的绿色尸水从伤口处蹭蹭外流,味道难闻,令人作呕。
古尸仍然不惧,他没有灵智,如同一头只知杀戮的机器,再度悍不畏死地朝二人扑来。但秦霄的箭矢也已准备完毕,流火逐日,咆哮的烈焰将他瞬间吞噬。
轰雷烈火,古尸浑身皮毛在此恐怖攻势下被灼烧殆尽!
切换灵剑,秦霄抓准机会,剑刃上风暴汇聚,苍云剑诀第二式,裂风流云!
无匹的灵力仿佛有着劈云裂天的锐气,强大的力量凝聚在剑刃那锋锐的一线——
云裂风呜咽,剑贯一线天!
哧!
一剑,终于斩断了古尸的坚硬如铁的脖颈!
头颅咕咚落地,滚落到墙角。收回刀刃,只见那古尸的残躯如无头苍蝇胡乱抓挠了一阵,旋即终于倒地不起,再无动静。
然而,就在古尸身死的瞬间,一缕黑气竟自其体内散出,浸入秦霄眉心。
秦霄一惊,还以为是对方临死前的手段,但很快发现那黑气竟是被他体内的古树武魂所吸收,随后就没了任何动静。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不再有任何异常发生。
回头看了眼任媚移,她应该并未注意,或许只有自己能看到那缕黑气?
他不再细想,为避免意外,又补上两剑,将尸体双腿脚筋全部挑断,这才放心。
看着地上这具千年古尸,想到他方才浑身绿毛的狰狞模样,两人又是一阵恶寒。
尤其是任媚移。
她现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否则脖子上残留的恶臭粘液的味道便会瞬间灌入鼻腔。
“我换身衣服。”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当场开始脱衣,秦霄转过身去。
“知道那绿毛尸是什么情况么?”
“不清楚。”
他也不是什么都懂的,这种情况从未见到过。
尸体究竟是受到什么影响,才变成了这副鬼样?
“外边墓室没发现通道?”
“找遍了,没有。”
“假如找到路,我们还继续往前吗?继续往前可能还会碰到类似诡异的古尸。或者,我们从产道退回天坑,在下面等一段时间,或许会有人来救援…我换好了。”
返回么?
秦霄沉吟片刻,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即使学院放弃自己,也不可能放弃搜寻任媚移。那天坑不小,如果学院后续派人来搜,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发现它。
只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中。
但对方说的也没错,这地方过于诡异,千年前的人物都能诈尸,仅一头绿毛尸就给他们造成了不小麻烦。
如果是两头、三头乃至更多呢?
勇气可不意味着一腔热血的鲁莽,况且杀死这古尸也没得到啥奖励,纯粹费力不讨好。前路未卜,谁都不想白白送死。
“先回天坑等两三日,实在不行再回来。反正带了些干粮,还能撑一段时间。”
二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然而,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回到最初摆放宝箱的侧墓室后,那条开裂在墙体上的狭小产道,莫名不见了踪影。
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