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天看到顾森轻轻摇了下手机。
他忙摸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龟裂。
“无论谁竞拍，多出五百万，拿下汪氏芯片。”
富海天盯着那行字，只觉脑子都嗡嗡的。
既然要竞标，之前又何必拦着不让批贷款？
难道是因为官家干预？
如果是这样，那干嘛又叫来其他同行，来学习吗？
他没敢再凑过去，坐在了最前排。
虽然来的大部分都不是东海人，可对于东海银行的行长还是认识的。
不少人过来寒暄，更多的是在询问，坐在临时加座区域的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富海天端着架子，内心翻着白眼。
都不要问我。
老子不知道。
很快汪家的人就来了，汪氏电子总裁汪启永被人簇拥着坐在了主席台上，身后跟着两个类似于研发员的人。
招商会开始，研发员说的口沫横飞，幻灯片不停转换。
顾森有神级分析眼，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低着头开始调戏他家豆芽菜。
“宝儿，晚饭吃的什么？厨娘做饭行吗？想吃什么直接跟他们说，我付了钱的。”
很快李尘尘回复。
“是你让他们给我炒菜心的？”
顾森差点笑出来，肩膀都有点抖，手指飞速敲动。
他还打完，李尘尘的消息又来了。
“还榨西芹汁让我喝？”
顾森憋不住了，起身去了外面的走廊，直接点了视频。
很快屏幕上出现李尘尘气鼓鼓的小脸，看的顾森很想亲。
“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要不然长不高哦。”
李尘尘幽怨的盯着顾森看，片刻后拿起旁边的西芹汁咕咚咕咚喝光。
“你敢骗我，小心我……”
她奶凶的挥舞着豆沙包一样的拳头。
顾森大笑。
长不高果然是李尘尘最大的软肋。
“那有没有吃肉？”
李尘尘大眼睛立刻弯了起来。
“有啊，锅包肉超好吃。”
看着李尘尘笑眯眯的可爱模样，顾森知道，那几个佣人还算用心。
“我让赵恒买了很多水果，一会让人切给你吃，晚上回去带奶茶给你。”
李尘尘嗯嗯应着，“我还要吃龙虾丸和甜酒酿，还有上次那家烧烤店里的蜜汁鸡翅……”
顾森一一记下，挂了电话后他给赵恒发了个信息。
“把水果切好让人送过去。”
那丫头看起书来，水不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喝。
聊过天后，顾森顿觉脑袋都清醒了不少，回到会场，里面已经开始竞价，喊到了五十二亿。
“还挺值钱。”顾森念叨了一声。
前面一个戴眼镜的干瘦男人却砸了一下座椅。
“汪氏电子太不要脸了。”
顾森挑眉，这人人他记得。
国运电子的总工程师郑想，刚刚聊天的时候说话不多，却每每都是一阵见血。
顾森低声问道，“郑工程师似乎对汪氏电子很有意见。”
郑想此刻是真的动了怒。
“汪氏电子的新芯片根本就是半成品，而且还是在LK基础上修改出来的。”
这种事别人看不出他却很清楚。
可是LK芯片太精妙，他一直试图找到一款替代芯片，却未能成功。
如今汪氏电子借LK的势头招揽资金，弄个LK第二代的噱头迷惑众人。
而所有人都还在吹嘘LK，这如何不让他心寒。
一个国外引进的芯片，霸占了东海电子业那么多年，这简直是在打他们这些工程师的脸。
如今这场招商会不是打脸了简直是把他们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顾森见他试图愤然离开，忙抬手摁住他。
“我听说有人会竞拍国产芯片，你不看看？”
“真的？难道……难道是东海银行……”
他话音未落，就挺富海天举牌。
主持人当即喊道，“东海银行出价一百四十六亿零五百万。”
郑想……
顾森嘴角抽了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研究员。”
郑想一听，竟是兴趣极浓，追着顾森不停问。
顾森就简单透漏了一点信息，郑想整个人却兴奋的面红耳赤，死拉着顾森手不松。
那汗津津的爪子……
顾森欲哭无泪，他后悔没有把李尘尘带来，他发誓，以后无论多枯燥的事情，他都得带着自家宝儿。
至少，抱着能防狼。
很快，竞拍结束，东海银行以两百亿零六百万的价格拿下芯片。
汪启永异常得意。
他设计今天这个招商会，就是在逼东海银行认怂。
汪氏电子论资产比不过东海银行，可他手里的芯片，却是东海官方的脸面。
这个脸面多少钱都买不到。
汪启永起身准备跟富海天握手，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东海银行要看竞品全貌。”
汪启永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正要看向是谁说的，郑想却站了起来。
“汪总，那一些表面花里胡哨的东西骗人，可实在没品。”
汪启永并不认得郑想，他身边的研究员俯耳说了两句。
汪启永的脸上尽显鄙夷。
“原来是国运的大工程师，怎么了？接连三年败在我们汪氏电子手下，所以跑过来偷艺？”
“还想看竞品全貌？这是要正大光明的剽窃吗？想看也没问题，让东海银行的人同意，我自然可以给你看。”
不少人窃窃私语，飘过来的话并不好听。
郑想气的涨红了脸。
顾森轻笑，“既然如此，那就看吧。”
汪启永眯了眯眼，虽然他儿子不着调，闹出多少风波他也不爱去管。
可这不代表，汪洋天被人伤的差点进了ICU，他这个当爹的连施暴的人都不知道。
原本他以为顾森只是个不入流的富二代，如今见他跟郑想站在一起，瞬间明白。
“原来你是国运的人，先害我儿子，现在又明目张胆的抢汪氏电子的专利品，你当法律两个字对你无效吗？”
顾森瞥了他一眼，却是看向了富海天。
“富行长，我要看，能看吗？”
富海天依旧没猜出来顾森想做什么，两百亿的东西，难道要曝光给所有人看？
这也太不拿钱当钱了。
最主要的是，这怎么跟官方交代。
可他是老板啊，他没权利反驳啊。
富海天硬着头皮回应。
“既然顾先生有雅兴，那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