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使劲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自己保持清醒。
夏家,一个靠锻造而起的顶级家族,一个没有跟任何组织和家族有利益冲突的家族。
它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让人给灭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人。
这个梦,怎么想他都不现实。
宋文扇自己嘴巴子的行为,着实是吓了夏诗琪一跳。
“唐懿文?唐懿文?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睡觉的,你别生气了。”
夏诗琪小心翼翼的表情,让夏盈盈和孔笙无比震惊。
因为他们认识的夏诗琪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模样,甚至跟她生活时间很久的夏盈盈都没见过这夏诗琪这般模样。
宋文揉了两把脸,这才从朦胧的睡意中缓过神来。
“是到了吗?”
“嗯。”
宋文起身跳下马车,顺手习惯性的把登梯给放好,手臂微曲,当作扶手,等待着夏诗琪和夏盈盈下马车。
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让夏诗琪看花了眼,宋文动作的流利程度甚至比平日里的马夫都要流畅。
这让夏诗琪看花了眼,“唐懿文,你是干过马夫吗?你这一套怎么看着这么行云流水。”
夏诗琪捋了捋自己的淡蓝色的长裙,优雅的把手搭在了夏诗琪的胳膊上,顺着登梯下了马车。
今天她还化了一个淡妆,淡妆的美正好完美的展现出了她天真活泼的气质。
旁边的孔笙恨啊,恨得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提前想到这个问题,他恨为什么自己平日里聪明的脑袋瓜为什么不灵光了。
孔笙从马车的一侧走到了另一侧,把宋文往旁边挤了挤,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夏盈盈笑道:“请大小姐下车。”
夏盈盈眉毛一皱,但依旧借着孔笙的胳膊下了马车,毕竟她今天穿的也是长裙,不适宜做剧烈运动,不然她早就自己直接跳下马车了。
百花谷,地如其名,满地花朵,百花齐放。
只不过现在的正值秋季,许多花朵都有枯萎的迹象。
现在的百花谷的地面都是秃一片,露一片,倒显得有些凄凉。
百花谷外,夏家的队伍把整个山谷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除了夏家队伍外,还有许多的名门正派混在夏家的队伍中不断的攀谈。
这倒不像是围堵魔道中人,更像是一场巨大的交谈会。
“哇塞,人这么多。”
这应该是夏诗琪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外来人。
夏盈盈从后面拉住了夏诗琪的手,“别瞎跑,你跟我的这只手不能分开,我去哪儿你跟我去哪儿,听见了没?”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
四个人在百花谷的外围闲逛着,只不过四个人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三个人。
宋文的身影消失了。
“姐,唐懿文呢?唐懿文去哪儿了。”
夏盈盈看着身后空荡荡的人影,也感觉有些纳闷,但很快就把宋文消失的问题给抛到脑后,宋文有什么值得她担心的。
“可能自己遇见熟人什么了吧。”
.......
“呦呵,宋老弟好久不见啊,胖了。”
“辈分儿乱了吧,你让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弟,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咱俩各论各的,不冲突,不冲突。”
田五依旧穿着自己那一身打渔装,靠着树干抽着自己的烟袋。
田五吐了几口浓烟才开口说道,“夏家这回是动大身子了,夏名山想搞点名堂出来。”
宋文同样靠在另一棵树旁淡淡回答道:“这回不就是为了杀鸡给猴儿看吗?哪有什么大动作。”
“杀鸡给猴看不假,但谁是鸡,谁是猴那就不一定喽。”
田五吧嗒吧嗒的又抽了几口。
两人的所在的位置距离百花谷的洞口很远,远到他们在这儿只能依稀听见百花谷外的吵闹声。
“真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的在聊些什么,我要是明白了,或许我就不会这么落魄了。”
“你很落魄吗?”
“我不落魄吗?”
“我感觉你不落魄。”
“不落魄,你那是没见过之前风光时候的模样,等你见我风光时候的模样,你就知道我现在有多落魄了。”
“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算落魄吗?那我确实想象不到你之前有多不落魄。”
“哈哈,就喜欢和你这种胡说八道的人胡说八道。”
田五美滋滋的拍了拍宋文的肩膀,满意的又抽了口烟袋。
当他吐出那口浓烟的时候,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就没了光。
“喂,小子,你记得我家船长什么样吧。”
“记得。”
“记得就好,我比你老,死的肯定比你早,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宋文瞥了一眼独自抽着烟袋的田五,低头默不作声的把玩着自己剑穗上的玉佩。
田五把自己的烟袋在鞋上磕了两下,“怎么?装哑巴?不白帮,我信任你才让你帮的,夏名山那个老东西想帮我都不让他帮,怎么样?想好了跟我说,不过要尽快哦,我要是死了,那你就只能白帮了。”
“我又没说帮你,你怎么会笃定我一定会帮你。”
“因为你是他的徒弟,他收人苛刻的很呢,我不信你,但我信他。”
“报酬是什么?”
“你缺失的记忆和你现在的破局之法。”
“记忆就不用了,记忆我已经听别人给我讲过了,破局之法也不用,我现在没有局可以破。”
田五吹了吹烟袋里面的灰尘,等把它擦的一尘不染了才满意的收回了胸膛。
“哼哼哼,框我这个老头儿是吧,你知道的也就是你自己在苏玉城的那些破事儿,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离开苏玉城发生的事儿,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河道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好的,你又为什么会被我救。”
“你早已进局,你身为棋子定然不知自己的处境,唯有看棋人,才能知晓你破局之法。”
“我入局?田老头儿,我脑子不好使你可别忽悠我。”
宋文依旧不相信什么入局入局,他自己的从头到尾根本就没碰见多少人,也没参与过多少事儿。
现在告诉他,他是局中棋子,这不纯属放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