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五很自然的没搭理宋文这个话茬儿,借着阿七的喊声把手中的那包令牌又扔回了宋文的身上,懒散的说道:“喊你下去呢,你能把这件事儿了了就算是给我省了一半儿的心了。
“五叔你今晚回去?”
“对啊,在外面待得时间长了,田小鱼那个混丫头又该说我鬼混了,你赶紧走吧。”
田五打了个哈欠,把手插进自己的裤带上,靠着阁楼的窗台享受着最后一丝来自白天的微风。
宋文对着田五拱了拱手,随后直接就从阁楼的二楼翻了下去。
“卧槽,有人跳楼了!”
练武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们的目光纷纷的转向了那个站在阁楼上的身影。
人们只看见一个带着斗笠,身后披着一个类似于披风的少年从阁楼上一跃而下。
黑色的身影恰好被太阳落下的最后一丝光照所照住,少年的背影在此时被无限的放大。
宋文从阁楼上跳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并不知道自己跳楼的这番作为已经被一群人注意到了。
他只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阁楼上田五看着宋文不走楼梯而是选择从阁楼上跳下去,不由得摇摇头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练武场门口的夏诗琪满眼放光的看着这一场景,她自然是认出来的那个跳楼的少年就是宋文,扭过头笑着对着夏盈盈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有好戏看吧,没骗你吧。”
夏盈盈低声的“嗯”的一声,随后就一脸瞥向了别处。
其实夏盈盈不想陪着夏诗琪来练武场了,毕竟这又不关自己什么事儿,但在夏诗琪的软磨硬泡下她依旧换了身衣裳跟着夏诗琪一起来到了练武场。
就像宋文想象的一样,这次夏盈盈自己心里杀人的那道坎儿她自己过不去。
练武场上人群的目光统统都锁定在了练武场上唯一的通道,他们想看看这一跃而下的少年究竟是何人的时候。
没人注意到在练武场旁边的高墙上一名穿着蓑衣的少年麻利的从高墙上跳了下来,一声不响的混进了观望的人群之中。
“喂,唐懿文,你也太酷了吧,你怎么想到从那里翻下来的,你是会轻功吗?”
夏诗琪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夏盈盈走到了宋文的身旁,低声细语的对着宋文的耳朵说道。
宋文小声的回应道:“我不会,我硬摔下来的。”
“我不信,那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你不信你还问我,我要是不会点儿轻功你不就在这儿看不着我了吗?”
夏诗琪一想还真是,一脸傻笑的晃悠着牵着夏盈盈的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宋文的旁边。
等着太阳完全的落下,夏家迎来了彻底的黑暗的时候,夏家的整个家族的灯火在一瞬间就被同时点燃。
夏家的光明在一个黑暗中消失,但却又在一个地方升起。
没见过世面的小家族的弟子和一些来自市间的弟子纷纷感叹着这一奇观。
“你说光咱们这练武场上的灯火没有数百也得有数千吧,这是怎么同时点亮的呢?”
“不知道,谁没事研究那玩意儿啊,研究明白了那也是一个大手笔,咱们又弄不起,有点这个心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能不能进夏家吧。”
“真没趣。”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阿七站在高台上,对着人群喊道:“都给我,安静!"
等人群的讨论声全部停止了阿七才蹲在地上吊儿郎当的说道:“你们真是赶上了,夏名山大人决定让你们全部都进入夏家,但令牌书依旧要看,令牌多的人就有资格跟在夏家的锻铸师身边打杂,至于令牌少的,从数量多到少依次去夏家的各个缺人的地方补充。”
“今天大家也都看见了,夏家的待遇虽高,但也不是这么好待的,现在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但只要进了夏家的门,那你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走了,给你们一炷香的考虑时间。”
等阿七说完话,高台上的有一炷香被缓缓的点了起来,火烛上微弱的亮光在其他火把的照亮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原本安静的人群在此刻就又炸开了锅。
夏诗琪满脸骄傲的翘起脚轻声的对着宋文的耳边说道:“别听七哥胡说,要是想离开夏家可简单了。”
不知道是夏诗琪离着太近的缘故还是宋文自己耳朵的缘故,反正就是耳朵有点痒。
宋文象征性的挠了两下,也低下头冲着夏诗琪的耳边说道:“怎么个简单的方法?”
夏诗琪又踮起脚对着宋文耳边轻轻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想走你跟我说,我直接去跟我爹说。”
宋文心里暗道:这算什么方法,明牌吗?
夏盈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仅仅就是看了一眼,目光便又扭向了别处。
除了夏盈盈以外还有三个人在关注着二人。
其一便是在那儿咬牙切齿的孔笙,他在人群的缝隙中一眼就看见了这对两人在那儿腻歪,他恨不得一刀就把唐懿文给剁了,自己追了夏诗琪一个月,人家唐懿文浪不到一天就给拿下了?
其二便是坐在高台上的阿七,底下众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在高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两人的小把戏,阿七自然也能看见,他不知道应该羡慕台下的宋文还是嫉妒台下的宋文。
这其三便是阁楼之上的田五,田五并没有走,因为他必须确保宋文在夏家能待住。现在夏名山正大发雷霆联系各个势力去追杀魔手的人呢,根本就没空搭理这些小事儿。
不过看底下二人的样子,田五到感觉宋文应该能待下来。
田五提着一大串的‘战利品’,欢欢喜喜的走出到马圈牵出了之前骑到夏家的那两匹马。
这两匹马压着钱呢,肯定不能丢啊。
“哎呦喂,两个人来,一个人走,这马都不好牵。哎~”
“一个老男人,穿着破烂裳,牵着两匹马,带着一箩筐,满道路的走,满道路的唱,咦儿咦儿呦,来个花姑娘....”
“一个老男人,穿着破烂裳,牵着两匹马,带着一箩筐,满道路的走,满道路的唱,咦儿咦儿呦,来个花姑娘....”
田五牵着两匹马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句并没有什么文化的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