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在前面牵着马,坐在马上的则是灰尘扑扑的宋雪。
坐在马上的宋雪一直想着宋文刚才对自己的''动手动脚'',而宋文则在考虑今晚吃些什么。
宋家门口之前的人群连带着马车早就消失匿迹了,所以二人直接从宋家的正门走进去的,因此二人的模样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宋雪什么时候给配了个护卫,这护卫岁数不大,长得倒是挺白净的。”
“你管这叫白净?这都差把凶神恶煞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我感觉他就是严肃点儿,长得也不吓人啊。”
“我靠,你审美有问题吧。”
“你审美才有问题吧。”
议论声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总之这些话就是能听见但听不清。
这些议论声在宋雪的耳中就是在讨论自己狼狈的模样。
但在宋文的耳中则是在讨论自己跟宋雪这个有夫之妇不检点的模样,同时心里也在抱怨宋老头儿真是有毛病,让自己给一个有夫之妇当书童。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思的溜达到了宋文的门前。
宋文将马绳交给了宋雪,宋雪木讷的接过了马绳,但随即一脸疑惑的看向宋文。
宋文察觉到了宋雪疑惑的目光,于是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我到家了。”
“那我呢?”
“你自己骑回去。”
宋雪对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没话讲,但又不甘的问了句:“那马呢?”
“它自己能回家。”
宋雪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取其辱了。
于是一名狼狈少女骑着一匹老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宋家的街道上。
直到自己的院子里,宋远看见狼狈回家的宋雪不禁问道:“姐,你干什么去了。”
“找罪受去了,宋远扶我一下,我脚扭了。”
宋远见状急忙把宋雪扶了下来,虽然经过宋文正骨疼痛确实缓解了很多,但依旧很疼,钻心的疼痛让宋雪可爱的脸变得满脸的狰狞。
“姐,你看见宋文哥了吗,我今天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特别像宋文哥的人。我回来找了好几圈宋文哥的身影,但就是没他的人影。”
“呵呵,是吗?”
宋远叫来了两名宋家的丫鬟帮宋雪洗浴更衣,自己转身去了宋文的住所。
此时的宋文也在沐浴更衣,硕壮的肌肉在浴池里浸泡着。
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看似瘦弱的男子,身体上会是满身的腱子肉和狰狞的伤痕。
宋文很喜欢这种舒适的感觉,也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他记得他上次泡澡还是跟着大叔带着他煮了一大锅热水,那时候两人争着抢着锅里的位置来泡澡,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独享一个大池子,真不知道大叔看见了会怎么想。
但很快敲门的声音让宋文瞬间警觉,立马跳出池子,仓皇的穿上了几件衣服用来遮住自己重要的部位,提着长剑走到门口,警觉的问了一句:“谁?”
“我,宋远。”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文才缓缓打开大门,一只手把宋远拉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宋远明显被宋文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依旧努力保持镇定的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之前在宋家门口看见一个特别像你的人,我想过去打招呼来了,一转眼儿就没影了。”
“那不是我。”
“啊?我也没说是你。”
“还有事儿没。”
现在宋文的内心对宋远只有满满的愧疚感。
因为大叔跟他说过,破坏人家婚姻的人都该死,就该五马分尸。
当时的宋文还感觉这件事儿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从没想到过自己这么快就赶上了。
“对了,文哥你下午是跟我姐出门了吗?我感觉我姐今天好像遇上点儿什么事儿。”
“你姐?你哪个姐姐?”
“宋雪姐啊。”
“亲的?”
“亲的。”
“你俩因为是姐弟所以住一起?”
“那当然,怎么了文哥。”
”哈哈哈哈,没事儿,我说你俩怎么有夫妻相呢?“
宋远听清了,但是没听明白,又重新问了一句:“什么?”
宋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就大声说:“我说你俩长挺像,真是,这么小就耳背,有病得治啊。”
宋远一脸的莫名其妙,在宋文的半推半就下就退出了宋文的大院儿。
“怎么感觉今天一天到晚的都这么莫名其妙。”
宋远挠了挠脑袋又回了自家大院儿。
等宋雪洗完澡才发现宋文的老马根本就没自己回家,而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吃着草。
“我怎么会信他的鬼话。”
宋雪让一旁的丫鬟将宋文的老马拴好,随后就在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不知道是宋文的正骨手艺好还是宋雪的恢复能力强,宋雪成功的躺了一个月的情况下顺利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宋雪养病的时间里,宋远带着宋文见识到了落北城最大的姬院。
宋远带着宋文去的是文人陶冶情操的地方,也是政客,豪绅结交朋友的正经场所——艺满楼。
艺满楼的装修风格很像妓院,但又与妓院有很大的差距。
具体的差距在哪儿,那只能说艺满楼看起来比较正规。
宋文刚进艺满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中央有不同的艺姬弹琴,歌舞。
照宋远的话来说就是这些艺姬卖艺不卖身。
因为艺满楼背后的背景很大,据说是北汉的一个王爷的产业,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造次。
再加上这些歌姬大部分都是各地层层筛选出来的花魁,有的很多私底下都被一些官员包养,但谁都不清楚这些艺姬哪些被包养了,哪些没被包养。
毕竟哪个官员都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这些风流倜傥的故事。
所以这些花魁的身份甚至比来这儿的绝大部分人的身份都高。
在宋文眼里这些艺姬就是李叔口中的花瓶,光长得好看没什么实际作用的花瓶。
但舞剑的舞女不是花瓶,有点儿东西,但不多。
宋远看着前脚还在吐槽这些女人没用,后脚儿自己倒端着板凳津津有味的看着舞女舞剑的宋文就不禁头疼。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宋远算是明白宋文的性格了。
四个字形容,捉摸不透。
有的时候贼正经,就把比如现在看舞女,但有的时候脑回路就跟猴儿一样。
宋文这几天也发现了宋远并不是他最开始想象的人。
宋远远比他想象的精明的多,或者换句话说就是宋远能拿得起,放得下。
而且宋远所结交的人也远不止宋家门外的那一群。
但这对于宋文来说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不是宋远,宋远也不是他。
他不可能成为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可能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