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他断定不敢轻举妄动,果不其然,季怀安停手下来,坐在一折腿椅子上有些犹豫。
踌躇间,胖执事忽然按下一块地砖,一座铁笼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季怀安所在位置。随后得意笑道:“你这毛头小子敢跟老夫斗狠,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铁笼是纯钢所制,纵然你是破脉武修,也奈何不得。”
季怀安不为所动,一脸坦然,随后双臂泛出青光,片刻后汇聚力量,双手抓住两根钢条,铁笼便一撕而裂,淡然的从空中走出。
胖执事惊讶道:“你...你是季怀安...”
刚才那一拳,分明是《八段锦》,这个世界修炼养生操的人,恐怕只有季怀安一人了,前段时间与白家公子一战,满城皆知。本来就担心之前因为兽皮讹诈过从而报复,没想到自己倒霉遇上了。
胖执事自知不是对手,慌忙跪倒在地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为了保命才诓骗安爷...”
季怀安抬手,冷冷说道:“送你上路!”
“鉴宝大会!白家欲借鉴宝大会灭掉其他二族....”胖执事慌乱之中,吐出这句话,希望借此保自己一命。
见季怀安犹豫,又连忙说道:“鉴宝大会是假,灭门是真!此事千真万确,如有虚言不得好死...”
季怀安半信半疑,白家实力虽日渐增长,不过想抵抗其余两家,还远远不够,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玲珑商街是天下修行者的交易之所,往来客商来自天南地北,这商街便成了白家情报联络点,有宗门弟子出入也不会引人注意,我作为商街执事,自然知道一二。”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小人...小人只是商街执事,也是偶尔路过掌柜的书房听了一嘴,好像有什么圣墟雷火,其余的小人真的不知啊,这个消息对吴家和刘家来说可值千金啊,安爷!您就放我一马...”
季怀安思索道:“他们吴家刘家的命与我何干?”
“可是....”
话未说完,季怀安一掌劈下,力量从头顶而下,胖执事七窍流血而死。
季怀安也未做掩藏,便翻身而起,返回客栈继续睡觉,至于世家宗门的斗争,季怀安懒得理会。
如今令他疑惑的是,那个乞丐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踪迹,自从出了商街,季怀安就格外注意周边的人,以四脉的意识来说,一个普通人的跟踪,很难不被发现。
世家争斗他倒不在乎,就是想去鉴宝大会看看,还有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或许有能压制《吞心噬魂录》邪性的只言片语。
第二日一早,季怀安就被小二喊醒,要下楼接受盘查。客栈一楼挤满了官差和世家私军,武义带人正挨个房间搜查,所有人都站在一楼的大厅里,被官兵一一询问。
后院出现一名死尸,掌柜的及早报了官,这种小事换做以前,做下笔录,过段时间不了了之。可眼下正是鉴宝大会的最后几天,天下修行者汇聚于此,不乏有大户大宗的子弟。
官府和三大世家不得不重视,尤其是命案发生,等于打了长风城的脸。
季怀安见房间血迹未干,也来不及清扫,只能翻窗而跃,逃出客栈。
没过多久官兵便从客栈出来,到处搜寻。不过武义又被临时唤回了南市七十三号私宅。
此处亦有命案,玲珑商会的执事被杀,惊动了白家高层,商街的掌柜是个富态中年,白玉山,八字胡,一脸横肉,严声喝道:“武总兵,南市发生命案,你们昨晚当守的差役都是吃干饭的吗!”
武义连连抱拳,命人将昨日值班之人打入监考。世家出事,这哑巴亏,也只能是官府吃了。
胖执事的婆娘哭述道:“昨日我家老家在客厅接待客人,不让我们打扰,我便早早睡去,民妇虽未见那人相貌,也能断定是那乞丐装扮之人所为,平日里那乞丐常来我们家中,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乞丐?
武义连忙命人将乞丐尸体抬了过来,那婆娘一眼便认出此人。
白玉山也有些吃惊,对乞丐颇为面熟,常在商街附近转悠,专宰新人客商。看来是和这胖执事勾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便狠狠说道:“内外勾结,讹诈我商街客商,实在该死!”
白玉山真正在意的是鉴宝大会的计划是否泄露,胖执事虽不知全情,不过也能略猜一二。
若此事败露,白家恐有灭门之灾!
此时有白家私军跑来相报,在季怀安的房间中发现了回头燕的燕泥!
燕泥?
白玉山知道这是白家的东西,燕泥无色无味,可以将其放在某个地方,回头燕便会循味前去,就们找到具体的位置,是白家私有的跟踪术。
白玉山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厉声喝道:“传家主令!将长风城掘地三尺,也要将客栈出逃之人捉拿归案,凡提供线索者,赏府邸一座,良田百亩!”
白家家主令!
此令一出,震惊了长风城。
白家家主白老怪为了突破八脉命理,已经二十年未曾露面。同样,白家家主令也二十年未曾使用。此令乃白家第一令,任何白氏族人不得违抗。
“不过是死了一个商街的执事,白家为何要出动家主令呢?”
“真不知道这凶手到底什么来头,据说是一个驼背的黑脸少年?”
街上的往来修行者议论纷纷。
很快,整个驻扎在城郊的白家巡城兵倾巢而出,五千名巡城兵分去辖下三十个村庄,进行地毯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