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狗子不想老大为了一堆废铜烂铁破碗叉和那些天书一样看也看不懂的字画去冒险。
奈何他说了不算。
能让老大这样甘冒奇险的理由只有一个:昔昔喜欢。
赖狗子很无语,似乎只要他的小对象说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搭个梯子给弄下来。
所以在知道这边的人收拢到整整一车的老物件,并且准备卖给黄毛绿眼的老外之后,他们的老大就像是咬了屎橛子的狗,追着死不放松。
虽然津市距离帝都并不远,可叫兄弟们过来支援也必定需要时间啊!
现在对方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目的地在哪里,他们完全不知道,偏偏这次只有他跟着老大出来了,那几个新收的小弟一个都没带过来。
因此在得知马上要去一个新地方还要再装一批货时,原本躲在车厢里伺机而动的君凛果断命令赖狗子把自己装进某个东西不太多的箱子里封闭好,反正这种用木条钉起来的箱子密闭性很差,有些地方甚至隔着木条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货物,不用担心会被闷死。
“前边都是山路,车速不会很快,记得找个合适位置跳车,记住车牌号,你回去带着能带来的弟兄们拿上家伙,如果找不着我就找狼多的地方,要是一直往前五十公里都没有任何发现你就直接带着弟兄们去码头。”
赖狗子心头就是一突,让他找狼岂不是等于让他找死?还很多狼,那就等于找很多遍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老大的命令啊!
可是等等,他又有新的地方不明白了:“老大,为啥哪里都找不到你就去码头?”
“这种物件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公开一车车在陆路上运,这个县城就有个码头,从这里近可直接通往四通八达的海市,远可直接过海到国外,八成以上的可能他们最后会通过这个码头,这些箱子你大概能记得吧,到时候就派人跟着这批货,出海也跟着!”
君凛没有跟赖狗子言明的是,这批老物件里有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内里出手风险太大,最安全的路线就是在海上。
只是一旦真的到了海上,他的优势基本上就只剩下自己的战斗力了。
那也要拼一拼!
只要一回想起那天昔昔看见那十多个大箱子时亮晶晶的眼神,君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一定会很喜欢自己带回去的礼物吧?
坐在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在汽车爬上一个陡坡时一条黑影从装满货物的车厢里摔到地上,滚了几滚就消失了踪影。
?
今天又是顾胜昔去县城交货的日子。
也是她收货的日子。
黑市原本属于君凛的地盘这段时间收敛蛰伏下来,只维持着基本运作,那边粮价涨他们也跟着涨,完全一副任由宰割、放弃抵抗的咸鱼态度。
顾胜昔已经完成最后一批货物交接,喜滋滋从君七爷这赚走两千多块,那边君七爷也同样喜滋滋指挥着下属分门别类把货物送往几个仓库。
君老九那边已经的黑市已经是岛国小妞——彻底完犊子了。
“七爷,听说那边现在连货都上不齐全了。”一个梳着三七小分头、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子正弯着腰跟他汇报:“咱们是不是应该……”
他的手骤然攥成拳头,脸上也连带着有几分狰狞:“该把属于咱的地盘要回来了?”
“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逼得君老九自动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交给他,然后再乖乖的回到山里去。
君家的一切,他们三房有什么资格染指?如果君老九肯听话的把那些东西交出来,心情好或许可以考虑把君老九弄回去,让三叔他们一家团圆,若是还跟他这样硬抗着的话,大不了他把那片山头包下来,让乡下那个看坟的老棺材瓤子带路,还愁挖不出那些物件来?
什么主意都干不过生意,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白花花的银子砸不动的人类!
现在君老九肯定被牵制在京城那边焦头烂额,等到回来他就会发现自己老巢被人给偷了。
君七爷冷嗤一声:“虽然都是一个祖宗的,终究是吃了没知识没见识的亏啊!”
可叹他小时候还曾经嫉妒过那小子,居然是家里唯一一个可以用狼血在整个背后画出那副图的人。
晚上他哭着要妈妈也在自己后背上如法炮制,却被自家老妈一巴掌扇得脸颊都肿了:“画个屁啊,你当那是什么好事?”
想来津市那边的货差不多也该出海了,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这次他自己要分走一半利润,深水湾他早就看好一个宅子,到时候买下来去约会他泡了很久都没弄到手的那个当红女星,顶好是再有余钱弄一艘游轮。
老二、老三那些蠢蛋整日里就知道在家里抢来夺去,不然就在老爷子面前扮孝子贤孙,愚不可及!
君七爷惬意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电风扇呼啦啦的噪音里沉沉睡去。
而顾胜昔也藏匿在别墅里睡得一样香甜。
她要养精蓄锐,半夜还要出来做贼呢!
蓝莹莹的天空里偶尔悠闲飘过一朵白云,有人昼伏夜出在趁机补觉,也有人郎情妾意勾着小手走向一个奔赴巫山云雨的小屋,还有人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只盼着那朵云能在头顶多停留一会,起码可以凉快凉快。
比如苦逼的丁五一。
今天又是她一个人干两份活的日子。
上一次勉强替罗秀芝干完了一天的劳动量之后,这是她又一次帮着缺席的罗秀芝遮掩,只是这一次丁五一心中没有了怨怼。
因为上次秀芝回来亲口跟她保证,她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两个人都去锦岭市坐办公室!
只是今天的太阳格外毒辣,丁五一努力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只觉得手里的农具越来越沉重,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困难……
“哎呀,有人晕倒了!”
随着一声呼喊,丁五一彻底失去意识,向前一扑直接摔在锋利的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