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胜昔的话苏茉很容易就相信了,因为她本来就是这么猜测的。
自己不遗余力的拆CP,现在何小雅跟卫凌霄之间的姻缘线基本已经彻底断掉。
每次想到这个,苏茉心中都是一阵得意。
只要锄头抡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卫凌霄是没有爱上她,可卫凌霄也没爱上何小雅,苏茉不知道自己锄头抡得好不好,反正主角夫妇的神仙爱情塌房了。
苏茉至今仍旧坚持偶尔跑去窝棚那边送温暖,虽然那些老棺材瓤子经过上次的搜查事件之后死活再也不肯接受她送过来的任何东西,也坚持不肯让她踏进窝棚一步,她心情仍然很美丽。
原因同上。
她搅黄了男女主的爱情,也搅黄了女主最重要的机缘。
可以说,何小雅低贱的身世却仍旧能成功嫁给卫凌霄,固然因为卫凌霄非卿不娶的执着,还有两位女主护法功不可没,一个是顾阆,另一个就是窝棚里的那位钟淮鼎钟教授,他沉冤昭雪之后因着从前的卓绝贡献很快就被评为院士,并且
就不信没有卫凌霄的指导和扶持,凭何小雅一个农村的泥腿子,怎么还能过上上一辈子的优渥生活。
住着原生态湿地氧吧四合院式别墅,家里光是私人厨师就两个,管家、司机、园丁和佣人加在一起十多个,两个人银婚那一年卫凌霄还给何小雅买了一栋名为“爱琴堡”的庄园。
里面没有一个女人不羡慕何小雅,甚至有柠檬精说,卫凌霄跟卫夫人撒的狗粮足可以撑死全世界的单身狗。
苏茉抬头看看蓝宝石一样的天空冷笑出声:“没了卫凌霄引领你进入帝都,没了卫凌霄这个宠妻狂魔,看看你这辈子还怎么撒狗粮,恐怕连你自己都吃不上狗粮了吧?”
晚上,金乌西坠,夜幕低垂,月光给无垠的白雪镀上一层莹莹的光,却衬得冬夜愈发清冷。
低矮陈旧的房屋家家炊烟袅袅,有人正在吃饭,有人坐在炕上搓土烟,还有大人在吼孩子。
一样低矮的房子一样陈旧的窗,里面过的却不是一样的日子,那是人间百态,几家欢喜几家愁。
魏民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怀中女子嫩滑如锦缎一样的肌肤。
如果不是这娘们心思狠毒,他都想娶回去把家里那个水缸一样的黄脸婆给换掉了。
遗憾化作惋惜,随着事后烟一起喷吐着,“噗”,他对着女人的脸吐出一个烟圈,那烟圈翻滚着,由小变大,然后轻轻扑在女人脸上,无声消散,一如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的露水情缘。
“哎呀,民哥,你可真讨厌!”
声音这样娇柔婉转,自然除了苏茉不作他人想。
魏民坏笑着,心里却告诉自己还是算了吧,这娘们可不是好惹的。
相比较之下,家里的水缸虽然没有苏茉这脸蛋和这身好皮子,也不会娇娇嗲嗲的跟他哼哼唧唧,可毕竟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呢。
再说,姐夫也警告过他好几次了,耍可以随便耍,但是不能坏了名声,也不能搞出小崽子来。
他算是比较严格执行了姐夫的命令,专门捡着小寡妇和拿住短处的知青,这样的人容易拿捏而且样貌一般都不赖。
不过肯甘甘情愿跟着他睡的,都是存了别的心思。
魏民可不相信这些小娘们能看得上他,比如眼前这个。
苏茉窸窸窣窣起来穿着衣服,发觉魏民在看她,半是妖娆半是羞的嗔了他一眼:“民哥,我什么时候能去报到啊?事情我都帮你打探清楚了,你是不是也该……”
果然!
魏民心里冷哼,岁数小就是沉不住气,但是好骗。
县里的百货大楼和供销社是那么好进的?
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
这是待遇最好最难进入的四个部门。
“放心吧,都给你说好了,只要这事成了你立刻填表上班。”售货员的确是售货员,不过是长河县下一个公社的供销社,工作也只是临时编制,不过总也比她开春还在这个穷乡僻壤土里刨食的强吧?
苏茉一步三回头走出大队部,一俟出了院子立刻脚步飞快,头也不回的往知青点跑。
魏民这个死肥猪,她要不是因为上次给窝棚送东西让他拿住短处,怎么会委身给他?现在张长河在魏民的暗示下已经不敢再对她有非分之想,这样也好,反正张长河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也在这个破屯子住不了几天了。
一旦有了售货员这个体面的工作,再加上自己这个活模特,到那个时候玉颜液将成为她累积人脉、快速致富的不二法门。
苏茉看着这个破败的村子,想象着自己如何小雅一样在某年开着豪华的轿车,穿着时尚,衣锦还乡,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如何谄媚的仰望着自己,并且无比羡慕。
蓦地,沉浸在幻想中的苏茉被一双碧幽幽、鬼气森森的眼睛带回现实。
吓得她踉跄着后退,然后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玩意?狼下山了?
听说狼怕火,可是我现在缺火,听说狼怕声音,要不喊两声“救命”试试?
瞬息之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苏茉借着清冷的月光和地面积雪的反光,好像这个身影有点熟悉……
似乎不是狼,是顾胜昔养的那条狗。
“虫……虫虫,是你吗?别咬我啊,我……我是苏知青,等我回去给你找肉骨头吃,好不好?”
苏茉腿软得站不起来,跟腿一起哆嗦的还有她的嗓音,只是求生欲望战胜了恐惧,她一边努力跟对面那位套近乎一边用颤抖的腿慢慢往后挪,想要悄悄拉开跟说不清究竟是狼还是狗的物种之间的距离。
“呵呵。”寂静的夜里,一声清冷的笑让苏茉差点魂飞魄散,这到底是啥玩意啊?狼成精了?
“大晚上的,苏知青不好好在知青点里睡觉,怎么跑大队部这边来了?”
是顾胜昔的声音。
呼!
苏茉刚结束一种惊悚转眼又落入另一种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