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给谁送东西就要送一年吗?”
少年,我观你洋洋得意的大聪明脸,怕不是对这个古老的习俗有什么误解?
只是君凛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顾胜昔的心像是忽然被人轻轻的握了一下又很快放开,悸动中带着一股又酸又软的感觉。
君凛就像是跟屁虫一样,对她全不设防、展开柔软的肚皮,暴露出全部的弱点。
这个小笨蛋!
“昔昔,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送你一件礼物,这样我以后就必须要一直给你送礼物。”
咦?她总算发觉有哪里别扭了,小阿凛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她昔昔了?
这么想着她就随口问出来了。
“他们都叫你小昔姐姐,我不喜欢。”
他跟那群整天只想着从昔昔手里骗糖吃的小屁孩不一样!
顾胜昔恍然,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跟他自称小昔姐姐时这小子脸色那么难看,而且喊得很不甘愿的样子。
她当时还以为人家狼王大人不屑于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叫姐姐。
“可是我还是喜欢叫你小阿凛啊。”
君凛目光忽然扫向顾胜昔的小包子,一张俊脸霎时间红得快滴血:“我……我不小了。”
他很努力在锻炼身体,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长高六厘米,身体也比从前更强壮,年纪也大了一岁。
至于那个原本他立志必须要超过昔昔的地方,大概……呃,是要望胸兴叹了。
雷子知道他努力锻炼身体原来是要比一个小姑娘大,差点没笑断气,被老大拉着名为练练拳脚实为单方面殴打一个小时之后,雷子终于给君凛科普了什么叫做男性跟女性之间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君凛也终于知道那个时候他用手指头戳昔昔的……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挨了一耳光。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君凛才懂得,原来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尤其最近,被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发誓必须要娶到昔昔之后,他已经恶补了很多相关知识,奈何现在很多书籍都被收缴,他山洞中的那些典藏还真没有这方面的书籍。
无奈之下君凛只好结交了窝棚里的一位老者,据说祖上出过御医,君凛大喜过望,遂以一棵五十年多老山参腐蚀之,如今已成爷孙恋啊呸,爷孙论。
据那位老爷子说,女娃都很苦,到了十多岁就会每个月都流一次血,运气不好的会很痛很痛,他已经学习到了两个方子和一些办法,就是不知道他的昔昔有没有开始这件讨厌的事,会不会痛。
如果能替就好了,他真的很想代替昔昔去承受这些,可惜不能,所以他要多关心昔昔。
幸亏他嗅觉异于常人,所以昔昔真的有这种情况他很快就会知道。
顾胜昔看他左一眼右一眼不住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游移,而且盯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男孩子到了青春期开始对女性的身体空前好奇,这家伙……这么早熟的吗?
红霞飞上芙蓉面,顾胜昔被盯得又羞又恼,直接扯着君凛推开门去灶间帮忙。
灶间里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君凛帮着张红梅把桌子搬进屋子里,大家一起动手包饺子。
这件事对于赖狗子来说是平生第一次,他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们倒也没少下馆子吃饺子,但是自己动手包还是头一次。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饺子这个玩意那么好吃却这么难包,他两只爪子都快累抽筋了,也没包出一个长得像饺子的。
反观人家张红梅和张冬梅姐妹,一会捏个柳叶饺子一会捏个三角的,一会又捏出个葵花的,何小雅在一边更正说:“这种我们这不叫葵花饺子,我们叫它盒子,一般都是包到最后发现皮多馅少,就捏个花边盒子骗小孩子吃。”
这时张红梅看见赖狗子那几个奇形怪状的杰作,用手里的擀面杖指点那些不配叫做饺子的饺子:“说好了啊,谁包的谁吃。”
赖狗子一听乐坏了,还有这好事,那他必须多包几个。
没想到混了一顿年夜饭不说,还凭借自己精湛的包饺子技术拐带一顿初一的饺子。
他们在这边欢声笑语的包饺子,窝棚里的人们也悄咪咪包了饺子吃,只是害怕魏民那几个狗东西还监视他们,只能包二合面的白菜馅饺子,不过何小雅提前送来点芹菜和肉,总算是让这顿饺子像模像样了。
霍青山大手蒲扇一样,飞快转着擀面杖:“惟清老师,咋样,我就说我能擀饺子皮吧。”
郁惟清终年郁结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笑意:“嗯,小霍这技术,一点也不比我们女同志差。”
她一边敲着自己的腰一边慢慢挪到土炕上坐下:“老喽,不中用啦。”
一同下放的老伴赶紧过来抖了抖手上的面,扶着她躺下:“炕烧的热乎,你烙一会就好了。”
“咱这就不错了,大队里还给盘了炕,别的大队可没这待遇,我都没想到还能活着吃上一顿饺子。”
郁惟清本来是想说两句话活跃活跃气氛,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了些哽咽。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除了学习班没人惦记着,每年这个时候和中秋节,窝棚里的气氛都分外低迷。
“惟清啊,你可别忘了,明天早上咱还有牛肉馅饺子吃呢,一兜肉的呢!”
“对了,青山,那个小丫头拿来的东西你都处理了?”
霍青山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挖坑挖不动,地冻得太实诚了,我就给埋牛粪里了,反正咱也不吃,丢去别的地方我又怕姓魏的再找机会祸害咱。”
钟教授哈哈大笑两声又赶紧收住:“嗯,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能糟践了东西。”
“我其实也不太懂,她一个小姑娘家,脸皮怎么就这么厚?而且还像听不懂人话一样,都告诉她别再来了,拿了东西咱们也不敢要,一说就含着眼泪的可怜样,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负了她。”
“大概是看上咱们当中某个人的价值了,现在也不知道外边什么样,我看她每次都想办法往老钟那边凑,淮鼎,是不是你学生在外面帮你奔走,叫这小姑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