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这是周蜡花的家吗?”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院门口。
两人的头发被积雪覆盖了,远处看去就像是满头的白发。
他们穿的很破旧,外面的棉衣,有好几处都破了,因为穿的少,两人的脸冻的通红,嘴巴也起皮了。
尤其是男人,瘦的骨瘦如柴,脸上因为没有肉,两颊已经完全凹陷进去了。
看着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仿佛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最为诡异的是,这男人时不时的咧嘴笑着,怎么看怎么精神不正常。
孩子们均被他给吓到了,一个个充满了警惕的看着两人。
秦寒通过神识查看,发现这男人确实脑子不正常,说通俗一点就是傻子。
同时他还在他的体内,探寻到了一丝相同的血脉,尽管只有一点点,但凡不注意,都会被忽略掉。
可他真真切切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和老秦家有血缘上的关系。
而这个老人上来就找奶奶,那十有八九这有可能是奶奶的娘家人了,
他记得奶奶有姐姐和弟弟,不过小舅公在战争年代的时候,被日本人打死了。
后来小舅婆带着小舅公的孩子改嫁了,从此就与奶奶姨婆两家断了关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就是小舅公的老婆和孩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二狗子一看是陌生人,立马从狗窝里钻了出来,然后走到两人的面前,绕着圈圈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老人被二狗子吓了一大跳,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狗。
而她身边的男人,却不知道害怕,看到二狗子,反而鼓起了掌声:“狗狗,是狗狗……”
听着就不是正常人说话的语气,果然是个傻子。
二狗子见他们没有恶意,这才没有呲牙,但还是站在了两人面前,防止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家里这么多孩子在。
有二狗子在,孩子们也就没那么怕了,秦满走在弟弟妹妹们面前,目光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是谁,找我奶奶干什么?”
他在老秦家十六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两人,应该不是什么亲戚,就怕是来找麻烦的。
一听这真是周蜡花的家,何小麦瞬间激动的浑身颤抖:“你们都是嫂子的孙子孙女吧,没想到她都儿孙满堂了,可真好啊!
对了孩子,你奶奶呢?”
“你还没说你们是谁,找我奶奶干什么。”秦满还不知道这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并不敢贸然把奶奶喊过来。
然而不等何小麦说话,听到动静的秦建党,秦建国两兄弟就走了过来。
见家里来了陌生人,两人也走到了孩子们的面前:“你们是?”秦建党也不认得两人。
何小麦看着两人,激动地上前了两步:“你们有一个是建党吧?”
秦建党和秦建国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你是?”秦建党点头问道。
“我是舅妈啊,这是你表弟周卫国。”何小麦说完,便拉着自己的傻儿子,走到了两人面前。
“舅妈?”秦建党拧了拧眉。
他倒是有个舅舅,只是还没解放的时候就被日本人打死了。
如今过去快四十年了,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冒牌的舅妈。
见秦建党不说话,何小麦急了:“建党你忘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吗?小时候你可喜欢笑了。”
“我不记得了,你先等下我把我爸妈喊过来。”秦建党对舅舅都没有任何的印象,更别说舅妈表弟了。
不过这表弟怎么回事,好像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交代了一番老二盯着两人,他便急忙去了后院。
秦老太正在洗碗,听完老大的话,她手中的碗刷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你说什么?” 她没去管摔碎的碗,眼睛紧紧的看着儿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秦建党又重复了一遍:“外面有人找,说是舅妈和表哥,但我对他们没印象,不确实是不是真的,妈你去看看吧。”
听完,秦老太没再说话,她赶忙就往前院走去了,从地窖上来的秦老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太婆如此慌张的表情,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关上地窖门,便赶忙跟在了后面。
走到大门口,秦老太就看到了儿子口中的两人。
说实话,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记得弟妹什么模样了。
还有侄子,当初弟妹把卫国抱的时候,他还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之后再没有见过了,也没有书信往来。
她甚至一度怀疑,两人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就更别说知道侄子长啥样了。
她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弟妹会带着孩子找上门来。
这让她也不得不怀疑,两人身份的真实性。
院子里,何小麦一直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二姑姐的出现,所以当秦老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二姑姐,便激动地挥了挥手:“姐,我是小麦啊!”
尽管两人近四十年没见过了,可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二姑姐。
秦老太稳了稳心神,迈着不急不缓的走到了两人面前。
“妈!”秦建国主动让到了一旁。
孩子们也纷纷喊了一声奶奶,而秦老太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苍老的女人,以及这个看过去不太聪明的男人,她连连摇了摇头:“你不是小麦,她没有你的年龄大,而且我的侄子不是这样的。”
何小麦红着眼睛解释道:“姐,我真是小麦,他也是卫国。”
“嘿嘿,我是卫国……”何小麦身旁的男人咧嘴笑着,哪怕被冻的满脸红通,他就像感觉不到一样,说完还蹲了下来,用手捧着雪:“这是雪,米绒最喜欢雪了……”
“寒儿弟弟,他是不是傻子啊?”秦清在秦寒的耳边小声问着。
尽管她问的很小声,但在场的人还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