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点点头:“无妨,我到了地方,再联系当地的玄门就是。”
周真人嗯了一声,“那就这么定了。”他看了看手里剩下的案子,拿出来一个,也在附近的,递给黎泓,“那,黎泓你负责这个案子吧,这案子没那么复杂,看上去还挺简单的,你尽快解决。”
黎泓伸手接过来,“好。”
周真人道:“剩下来这几个的话,只能等张师兄回来,再进行分配了。”
他得留在天司局里坐镇,不能一个人都不留。
剩下来的案子,他也是有些无力,只能再等等。
周真人叹了口气,有些焦头烂额地道:“希望,不会再出什么案子,让我们赶紧解决这些吧。”
宋时蕴淡淡地一笑,捏着手里的卷宗:“会的,这次会彻底解决的。”
周真人闻言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宋时蕴的一个愿景,点点头:“但愿吧。”
宋时蕴:“那我先带着任务出去了。”
周真人颔首,“麻烦二小姐了。”
黎泓立即道:“那我也赶紧回去准备!”
周真人应了一声好,“辛苦你们了。”
宋时蕴和黎泓跟周真人告别后,两个人便很快地,离开了天司局。
从宫门踏出来,黎泓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小师妹,你要出京去办任务这件事,要不要跟谢世子知会一声?”
以前宋时蕴和谢如故,可能是闹了点矛盾。
现在既然请旨赐婚,那矛盾定然解决了。
宋时蕴和谢如故现在也快成亲了,要出京办任务这样的事情,应该和未婚夫说一声吧?
宋时蕴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必,这次的任务就在京城附近不远的平安道,我会快去快回的,没必要惊动他。”
黎泓也没多想,哦了一声,“那也行吧,那我就不耽误小师妹你的时间了。”
宋时蕴笑着答应下来。
黎泓和宋时蕴便在宫门口分开来。
宋时蕴先回了一趟平宁侯府。
杨氏刚刚送走定国公府,正在清点定国公府方才送过来的聘礼。
满满当当的,绑着红绸的箱子,摆放了整整一个院子。
加起来一共有一百多箱。
几乎把日常所需的所有东西,都囊括其中了。
宋时蕴进来时,看见这一幕,都吓了一跳。
“时蕴回来了?”杨氏一眼看见了宋时蕴,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笑,立即拉住宋时蕴的手,颇为兴奋,和为她高兴地道:“你快看看,这些都是衡阳大长公主刚才留下来的聘礼!这么多聘礼,足见定国公府,真的很重视你啊,时蕴!我们时蕴,这次真的是熬出头了!”
宋时蕴看着杨氏险些喜极而泣,无奈地一笑,“这些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所谓。”
杨氏不赞同地道:“怎么能无所谓呢?成亲,可是人生第一等大事,尤其是对女子来说,这若是嫁错人,一辈子就完了!”
宋时蕴微笑道:“母亲,我又不是一般女子,我在天司局是有官职的,一般人家谁能欺负得了我?按照我朝律例,我有官职在身,若是婚事不顺,是可以休夫的。”
杨氏一噎。
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大庆朝的律法,对女官还是有所偏爱的。
只不过,能够当上女官的不多,熟知这律法的人更少了。
杨氏自然也不会记得。
“可是,如若能够嫁给一个足够重视你,对你很好的夫婿,那也是一件好事啊。”杨氏改变了口吻,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尤其是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往后你嫁过去,得多注意点……”
她刚想说,宋时蕴若是嫁去了定国公府,就不能这样抛头露面了,得收收心,好好地照顾定国公府。
然而……
宋时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这次回来,是想跟母亲说一件事。”
宋时蕴飞快地,将自己要出去执行任务的事情,告诉了杨氏。
杨氏一听,瞪大眼睛,“时蕴,你还要出门?你这都快成亲了……我和大长公主今日,刚刚商定下你和谢世子的婚事,就在半月后,你得留在府中,准备婚事啊!”
宋时蕴笑了笑,“半个月后啊?那不碍事,来得及,这只是一个小任务,天司局的人手实在是不够,我推辞不了,只能去了。不过母亲放心,不过几日,我就会回来的。”
杨氏还是不放心,眉心皱得老高,“都这个时候了,时蕴,你怎么还能出去呢?若是传到衡阳大长公主的耳朵里,只怕是……”
衡阳大长公主毕竟是皇室中人,本来就极为重规矩。
尽管今日,衡阳大长公主过府商谈时,看着很是和蔼可亲,可身份在那里摆着。
以往的事情,人家不追究,是衡阳大长公主好说话。
可现在婚事都定下了,宋时蕴还跑出去,在外面抛头露面,和其他男人来来往往。
传到衡阳大长公主耳朵里,即便衡阳大长公主不想计较,旁人的闲言碎语,也够宋时蕴喝一壶了。
宋时蕴却不怎么在意,“娘,衡阳大长公主不会在意这些的,如若真的在意,她就不会让谢如故去求赐婚了。”
杨氏皱了一下眉,“可是……”
宋时蕴抓住她的手,“娘,我已经答应天司局了,必须得去,更何况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我自己,我要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由别人的眼光来局限?”
杨氏一愣,愕然地看着宋时蕴。
没想到宋时蕴会这么说,她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反驳宋时蕴。
“好了,娘,我还要赶时间,今天就要出发,这样才能早去早回。”
宋时蕴说着,对杨氏笑了一下,“您若是不希望,我赶不上婚期的话,就别拦着我了。”
杨氏闻言,还能说什么,无奈地一点头:“你去吧,只是千千万万要小心。”
宋时蕴颔首,“我知道的,娘,放心。”
语毕,宋时蕴对杨氏福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雅轩,她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便离开了平宁侯府。
宋时蕴一个人轻装上阵,谁也没惊动,就悄悄地离开了京城。
谢如故得知消息时,是他送簪子来平宁侯府,想要跟宋时蕴说说话,就听说宋时蕴出了任务。
宋思文和谢如故是一起从国子监过来的,听见杨氏这么说,宋思文下意识地看了谢如故一眼。
瞧见谢如故站在那里,面上的笑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宋思文尴尬地抓了抓耳朵,望向杨氏,“娘,你怎么就让她出去了呢?”
杨氏叹息:“我倒是想要拦着,但是你妹妹的性子,思文,你是知道的,我管不了,而且,她说了她是天司局的人,不能不管这件事,我也只能……”
宋思文闻言,无奈又不安,不由望向谢如故,“那个,如故兄——”
谢如故却在此时淡淡地一笑,“没事,时蕴说得对,她是天司局的人,应该为天司局出力,成亲还早,让她出去看看也好。”
见谢如故这么说,宋时蕴和宋思文都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啊,如故兄,让你担心了。”宋思文还是客气地说了一声。
谢如故微微摇头:“不碍事,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时蕴既然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宋时蕴不在平宁侯府,谢如故也没有久留,他最后还是将金簪留了下来,便离开了平宁侯府。
宋思文将人送出大门,看着谢如故坐上马车离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怎么感觉,他妹妹有点对不起谢如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