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听到这话,俱是一愣,不明白宋时蕴是怎么想的。
宋时蕴明明是跟着谢如故他们一起来的,应该是跟谢如故他们一伙的,怎么会帮他们?
“还不让开?”宋时蕴没时间陪他们闲聊,见他们还在发愣,冷喝一声。
那些护卫顿时一个激灵,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率先让开了路来。
宋时蕴提步走过去,扫了许恒一眼,她在许恒身边蹲下来,伸手放在许恒的手腕上。
探了一下许恒的脉搏,她又抬手,掰开许恒的眼皮看了看。
旋即,她从袖笼中,拿出来一包银针,打开来,取出几根银针,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迅速地在许恒的头部人中,以及胸口等处,扎了几针。
转瞬间,许恒就被扎成了刺猬。
看见他头部几乎全是银针,众人心里一跳。
护卫头领忍不住道:“你,你这是在作甚?若是伤了我们侯府二少爷,侯爷是不会饶了你的!”
宋时蕴充耳不闻,像是没听见似的,片刻,她便收起人中的针,又扎了一下许恒的指尖。
这一阵下去,许恒眼皮忽然动了动。
看见这一幕,那些护卫的呼吸,下意识地都停下来,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吓到许恒似的。
宋时蕴见此,又扎了一下另外的指尖。
下一秒,许恒猛地睁开眼来,狠狠地喘了两口气。
见此,护卫们大喜过望。
“二少爷!”
“二少爷,你怎么样?”
“二少爷没事吧?”
众人飞快地就要围上来。
宋时蕴回头,冷冷地看向他们。
那些人的动作,立即愣在原地。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有些惧怕宋时蕴。
在他们看来,宋时蕴好像比谢如故更吓人!
他们面对谢如故的时候,还没那么害怕……
宋时蕴没心情和那些人废话,转头盯着许恒,冷声道:“醒了?”
许恒眼里全是茫然,闻言,他才缓缓地转动眼珠,看见宋时蕴,他不由一愣,完全不认识。
谢如故见此,淡淡地开口:“许兄,许久不见了。”
许恒闻言,目光缓缓地转移到谢如故的脸上。
一看见谢如故,他瞳孔一缩,沙哑地道:“谢如故?!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宋思文。
除了宋时蕴外,这几个人,他都认识。
他不由一愣,“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询问地看向旁边的护卫和管事。
没等他们说话,谢如故似笑非笑道:“许兄倒是好雅致,请客来此处喝茶,我自然要跟过来凑个热闹。”
谢如故这话,其实就是想把这件事,无声无息地平息掉。
然而,许恒没听出来。
他下意识地就喊起来,“什么喝茶?!”
话音落,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自己竟然被欧沐慈给打了,他的面色顿时狰狞起来。
“那个小贱人呢?!”他飞快地看向护卫,“那个小贱人在哪儿,把她给我弄死!”
谢如故见此,脸色就冷了下来,“许兄,我们还在此处呢。”
许恒闻言一顿,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他望向谢如故等人,“谢如故,你们是为了欧沐慈那个小贱人来的?!”
谢如故还没说话。
他就冷笑起来,“我就说,那个小贱人怎么敢这么对我,原来是因为,攀上了谢如故你这朵高枝啊!”
谢如故脸色顿时如同冻住了一样,“许恒,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着,他忽然又是一笑。
“再说一句,我让你彻彻底底地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许恒心头一凛。
他最讨厌的就是谢如故这一类人,天生骄子,处处都压他一头。
但他更明白,谢如故背后是衡阳大长公主以及陛下。
许恒知道,以谢如故的性子,真的能够敢出来,直接杀了他的事情。
如若谢如故真的直接杀了他,有衡阳大长公主和陛下在,只怕淮阳侯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思及此,许恒心里骂了一声娘,嘴上却没再说什么。
谢如故见此,望向宋时蕴,给宋时蕴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让宋时蕴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快点解决这件事吧。
宋时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便直接问道:“欧大小姐方才跟我说起一件旧事,你将欧大小姐抓来,就是为了当年事,报复她?”
宋时蕴说得晦涩。
旁人听不懂,许恒却一定听得懂。
果然,听见宋时蕴的话,他脸色果然变了变。
他眯起眼来,警惕地盯着宋时蕴,“你又是谁?”
宋时蕴还没说话。
谢如故便淡声道:“她是我未来的世子妃,许兄有意见吗?”
许恒一噎。
想到什么似的,他盯着宋时蕴,忽然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平宁侯府的二小姐?”
宋时蕴不耐地一皱眉,“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许恒今天一直处处碰壁,忍不住龇了龇牙,“草!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宋时蕴抬手动了一根,他身上的银针。
下一秒,许恒就疼得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他的头,此时疼得,几乎要炸裂一样。
许恒想要抬起手来,抱住自己的头,但此时他才发现,他根本动弹不得。
许恒强忍着疼,扫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身上扎着好几根银针。
宋时蕴刚才动了一根,他就疼得要命。
许恒不由望向宋时蕴,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宋时蕴面无表情地道:“方才,可是我救了二少爷,如若不是我,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如若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许恒闻言,下意识地就要骂,“你……”
宋时蕴一见他又要喷口臭,伸手又捏起一根银针。
“啊!!!草草草草!”
许恒疼得顿时浑身一颤,五官都挪了位,眼白一直往上翻。
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可是,又像是有人抓着他一根筋,让他吊着精神,晕不过去,只能感受着,那剧烈的疼痛,如同浪潮一样,不停地向他冲击和席卷。
那感觉太难受了!
许恒忍不住,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瞪着宋时蕴,咬牙:“你,你赶紧给我止住疼!”
宋时蕴一动不动,“我说过了,如若你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许恒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可这疼痛,真的太疼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仿佛血管随时要爆开似的。
许恒实在是承受不住,挣扎片刻,他猛地泄了一口气,还是求饶:“我,我回答你的问题就是了……是,我就是为了报复欧沐慈,行了吧?!”
宋时蕴闻言,眯起眼来,但抬手,将一根银针复位。
许恒顿时感觉,疼痛减少了一些。
宋时蕴旋即又问:“那已经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为何要现在报复欧大小姐?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欧大小姐的行踪的?”
许恒闻言,刚想拒绝回答。
宋时蕴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指了指他身上的银针。
动弹不得的许恒:“……”
他一咬牙,不服气,但还是回答:“她打了我,我肯定要还回去!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你们要问罪,与其问我,不如去问罪欧天明!如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得知欧沐慈那小贱人的行踪,更不可能买通欧家的车夫!让他把车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