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到太医院,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便匆匆的赶往明华殿的阁楼,刚进了院子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内。
“办妥了?”独孤褚眸子深邃,眼眸微垂,双手将她抱在怀里。
“办妥了,不过,出了点岔子。”她笑嘻嘻的,“去卧榻上躺着,慢慢说给你听。”
独孤褚宠溺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皓雪池边,“今日疲乏,进去。”
云舒忽的想起在东齐,被他丢进了池子里的场景,“我不去。”
她很抗拒这个池子,都是不好的回忆。
独孤褚将她抱起来,不容她抗拒,走进了池子,她已经几日未好好沐浴,今日若是抱着后宫女眷味道的身子,他是的鼻子非常受罪。
“我要上去!”云舒挣扎。
忽的腰带被人放开,接着便是衣襟松散开来,她后怕的缩进了水池内,“独孤褚,过分了!”
“是吗?小时候,是你先脱了孤的衣服,看了孤的身子,孤全身的肌肤,已经被你摸够了,不准备负责?”独孤褚讥笑,她不过分吗?“孤很疑惑,那一次你不是故意的?”
云舒手收拢着衣襟,脚下一滑,扑棱的又掉进了池子内。
独孤褚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眼中的疲态尽显,却还是耐心的擦拭着她的发丝,“等御医台的事情告落,你准备做什么?”
她总不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她是女子,会非常的疲惫,不适合。
“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去跟师父住一段时间,弥补一些过去的日子。”她想着,忽的觉得若是此事告落,她和独孤褚之间就没这般亲密,也不会如此频繁的见面。
疲惫的靠在他身前,所有的疲乏席卷而来,阖上眼任由独孤褚摆弄着她的发丝,“我上一世本就死过一回,这一世已经很满足了,尤其是遇见了殿下,还有师父。”
独孤褚手微滞,
上一世?
她说的是上一世。
她究竟知道什么?那些梦越来越清晰,包括周宴清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能记得那种血腥味,带着铁打损伤药膏的味道。
避嫌闻着她的味道,将他的思绪挑开,他忽的想有个属于自己院落,没有人来打扰,只有她和属于他的东西。
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他想带着她去东齐,带着公西伯去过安逸的日子,纵然没了阿褚的陪伴,有她在似乎也很幸福。
“殿下呢??”她迷糊的问。
“孤.....”他不敢说出来,怕做不到,也怕等不到那一天,周宴清他一定会杀,至于杀了周宴清之后,他就说不准了,南诏会不会趁机开战,又或许在边境过半生。
又或许带着萧安,在哪里流浪。
还未想明白,便感觉云舒整个身子往下沉下去,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云舒....”
这么快就睡了?
他还未沐浴完毕,她怎么就睡了?心中生出烦闷之后,又将烦闷憋了回去,她太累了。
*
半夜,云舒手脚发麻的醒过来,手脚被独孤褚禁锢在怀里,已经全然没了知觉。
她微微动了几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今日灵华在太医院,那这是谁换的?
回头看了一眼独孤褚,他已经睡的深沉,见她动了动,便上手揽过来,抱得更紧了。
云舒头从他臂圈里钻出来,却发现头发被毛巾裹住,毛巾被殿下压在了枕头下。
他可真是会照顾人,不用猜,她的亵衣也是他换的。
旁边的炭火将屋子里烤的火热,在独孤褚的身旁就更热了。
“殿下?”门外传来灵华的声音,“殿下,该上朝了。”
云舒愣住,可惜腿已经麻木,不能动弹,她不想被灵华见着这般模样,腰部发力,便滚在了地毯上。
“嘶....”她的手臂又疼又酥麻。
灵华推开门便见着这一幕,连忙阖上门,又退回去了。
独孤褚睁开眼眸,眼角的笑意未收,“小哭包,醒了?”
昨夜小哭包睡得深沉,怎么弄都不醒,应该是两日未曾休息了,灵华不在,他便举手代劳了更衣之事。
“昨夜殿下替我更衣的?”云舒躺在地毯上,铜炉散发出来的热气,将地毯烘烤的暖和,缓解了腿脚的麻木。
“你希望是谁?”独孤褚起身,走到屏风旁,取下官服,“上朝了,起来到你回报孤的时候了。”
云舒阖眼,大字型躺在地毯上,“腿脚已经麻了,动不了。”
独孤褚走到她身旁,颇为无奈的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卧榻上,将丝滑的被褥收拢在她肚脐边上,仔细的为她按摩,“好些了吗?”
云舒点头,好很多了。
“今日上朝,可能晚些回来,太医院不要去了,在屋子休息,睡饱了去膳房吃饱些,孤会没人等候膳房的汇报,若是云舒没做到,那就是他们的错,该罚!”
云舒无语,“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若是你不吃,便是他们做的不够好。”独孤褚起身,继续穿戴整齐,将腰带盘好之后,唤来灵华为他盘发。
灵华低着头进来,迅速的将发丝用玉冠捆起来,随即马上将屏风上,凌乱的衣服收起来,退出了屋子。
刚阖上门,她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的殿下,情绪很稳定,似乎还很高兴,殿下缺个女人,这在她的脑海里是铁板真真的。
云舒躺着,闻着独孤禇的味道,心中安稳,眼皮子疲惫的又耷拉下去,睡到午时。
灵华进来打扫,细微的动静将她弄醒了。
她羞红着脸坐起来,看着灵华一边努力克制笑意,一边收拾。
“那个我们什么都没有....”云舒解释,心中虚慌,连忙起身,抓过旁边的衣裙匆忙套上。
“殿下中意云舒姑娘,这是好事。”灵华走到她身旁,将腰带为她系上。
“可殿下对感情似乎太过疏离,殿下对我....灵华,你知道的,在东齐他对我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怎么因为知晓我是他小时候的人,转变了如此大的态度?”
灵华笑盈盈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觉得太过突兀,殿下,他知道什么是相爱吗?不是因为那些羁绊,我该怎么与你解释这个事情。”云舒越说越绕,半点都不知怎么将她对独孤褚的想法说出来。
她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独孤褚对她的态度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