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褚坐在大殿内,看着手里的暗牍,眼神黯淡,周宴清已经在集结南诏的军队,不知何时动手,他在河对岸的军队应对起来,定会吃力,说不定还会收到重创,现在留守实在不没什么必要。
“离川,传令下去,将沿岸的士兵悉数撤回,留下一队人马,每日在城门巡逻,一旦发现军情,点燃烽火直接撤退,城内不要留下百姓,撤回京都附近。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在京都附近的海岸,守住要塞,不重要的州县兵力撤回,徐州是要塞,一定要守住。”
离川看着手里的布防图,又看了一眼暗牍,“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再推迟下去,一旦周宴清夺了时机,我们的人怕是有损。”
“不急,派去策反的人有没有消息,周宴清集结的是南诏的军队,一旦打起来其,南诏的军队必定会屠杀东齐百姓,给军师再多一些时间,周宴清的人已经来了京都,他要等的定然是我的消息,我若是在朝堂上将消息散播出去,翊王若是聪明,应该明白其中的局势,他若是稳不住周宴清的人,那就只能我们动手。”
“殿下,我们一定要先动翊王吗?”离川犯难。
“是,此事是与太子的交易,孤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他替我保护萧安的安全,一旦去了东齐,定会两三年,这三年,萧安不能呆在孤身旁,孤也希望他等到更好的成长,一点东齐稳定下来,孤再将萧褚留下的东齐大业转回他手里,这一生,他不会过的太艰难。”孤独褚将案牍烧掉,望着门外的天色,“她怎还未来?”
刚说完,便见着一抹白色的身影踏进了大殿,那疲惫的步伐令他心疼,又觉得她长大一些,更成熟更加有韵味,比起在东齐初见的模样顺眼了几分。
“有心事?”他瞧出了端倪。
“娴妃怎么了?”她凑上前,完全忘记了礼数。
独孤褚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
小石榴从旁边端来椅子,云舒坐下,对着离川示意,“我与殿下有话要说,离川你回避一下。”
离川不解,指着小石榴,“为何她不走?”
云舒斜眼,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离川拔腿离开了。
独孤褚轻笑的看着云舒,“你想清楚了?今日要共赴云雨?”
“你想哪里去了!”云舒解开腰带,伸手取下信件。
独孤褚迟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遍,最后低首,手抵在额间,得出一个结论,“班伯府有翊王的人?”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云舒起身,将腰带捆回去,却被独孤褚一把夺了下来。
“说正事,你撒手!”云舒退后。
独孤褚笑意溢盛,“你是不是欠孤什么?”
“什么!”云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眉心蹙成了一团,“没有。”
“不记得了?”独孤褚提醒她,“别院,你对孤图谋不轨。”
云舒脸颊瞬间滚烫,那画面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你...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殿下往日放荡不羁,穿的与没穿有什么区别,不是我的错,是殿下自己不、检、点!”她七拐八拐的想着借口。
那日将他的腰带扯下,整个下半身都敞开在眼前,简直就是流氓。
“何况,那般的场景,怎么都算是殿下对臣女不轨,那个...”云舒继续解释,越描越黑,最后话语打结,脸颊滚烫。
独孤褚瞧着她的变化,脸上的阴鹫消失殆尽,将她脸上的窘态凝结在了眼底,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摸着那张脸,甚是觉得心情舒畅。
“若是早些认识你,孤也不至于病情成今日这般,此时此刻孤在觉得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寻到你,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后悔说出让你嫁人的话。”
云舒睫毛轻轻颤动,手松开腰带,摸着那张流畅的脸,目光缱绻,“还记得第一次在别院见到你吗?”
独孤褚摸着她的手,来回的摸着,他以前怎没发现她的手也是如此的光滑细腻和玉扳指一般的润滑。
“记得,你中了媚药,在狼圈里。”独孤褚神情款款的注视,那时候他不知道,此女子会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
“那时候我见着殿下,便刻进了心里,从此再也抹不掉。”云舒起身,在他脸上亲吻。
独孤褚回应,将她的腰带丢在一旁,手不自觉的伸进去。
云舒警觉的捉住了那只游走的手,“唔.....”用尽力气将他推开,“现在不是做这个时候,你说班伯家有翊王的人?”
独孤褚松手,眉宇间荡开了笑意,“云舒说说,什么时候是时候?”
“我说正事,若是班伯家有翊王的人,那我师父有危险。”云舒坐起,手环在他脖子上,眼神担忧。
独孤褚摸着她的下巴,“公西伯身边有我的人,那细作就是班伯家书房的人,只是此人对孤有用,若想钓大鱼。此人必定会派上用处,孤现在说了,班伯定会除掉他,于孤的计谋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你等着,等到事发的那天,他会成为最有利于我们的人。”
“你要确定,他不能伤害师父!”云舒眼眸不悦,独孤褚怎么就这么肯定。
“孤确定,此人在京都是有家室的,一旦此事败露,他非常明白后果。”独孤褚起身,将她抱起来,往后院走去,“既然解了就不要穿了,先沐浴,孤不喜欢这些胭脂味。”
“殿下的鼻尖如此灵敏?”云舒闻了闻自己的指尖,似乎只有药草的味道。
“只要是你的味道,孤都能闻到,那日你离开竹院,孤应该与你擦肩而过,不过,孤正在气头上,便没有拆穿。”独孤褚眼眸深邃,缓缓的往里面走着,回忆起她的背影。
“殿下怎会生气,我生气才对,我以为殿下死了,两次,流了好多眼泪,这里痛了很久很久。”云舒摸着胸口,语气哽咽,“殿下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再让我流泪了。”
独孤褚眼眸忽变,他很不喜欢别人心疼他的样子,有些难以捉摸的情绪在胸口缠绕,令他不快,走进皓雪池,将她放进去边走了出去。
摸着滚烫的胸口,眼眸深幽,努力的克制萧褚带给他的那些触动。
“阿褚,原来真的有人会对孤好,可惜太迟了,孤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他咬着牙关,脸色瞬间阴鹜,踏着沉重的步子,脸色阴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