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愣神的看向云舒捡起地上的碎片,瞬间划过了齐夫人的脖子。
当场便是鲜血直流,齐夫人捂着脖颈,“来人!快来人!”可惜门从里面栓上了,外门的人听见呼救,并未及时进屋。
云痕淡然的看着,手攥成了拳头,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凉,祖母没了,碍于云家的面子,全家人都在按兵不动,等着大伯的安排。
而身为女子的云舒,却能拿起残片给祖母报仇。
云笙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的姐姐居然会杀人?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姐姐?
想起小时候种种,姐姐常说,娘亲是大娘子怂恿爹爹害死的,他始终不肯认同,齐夫人虽然嚣张,可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拿走娘亲的命。
命?一个时辰前,姐姐说祖母是被大娘子害死的。
所以....这都是真的,只有姐姐清楚,他却不敢认清这个事实。
“姐!”云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残片。
怎么办,姐姐若是杀了她,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姐姐了,不行!
他失去了娘亲,不能失去姐姐。
他是次子,爹爹不会为难他。
此事他来承担。
云笙将云舒往后一推,对着齐夫人颤颤巍巍的向前,“大娘子,不要怪我。”
门外的强敲门声越发的紧迫。
齐夫人害怕的大叫,“杀人啦!云....”话还未说完,下一刻云笙拿起脆片,直接割断了齐夫人的喉管。
云痕望着须臾间发生的事,惊恐的顿住。
云舒紧张的看向小石榴,拉起云笙往窗子边走,厉声道,“带他走!”
云笙拿着血淋淋的碎片,看向云舒,“姐姐,今日是我杀了齐夫人,你们亲眼目睹。”
小石榴正欲上前,屋子门“砰”的被撞开,黑色官袍侍卫闯进来,见到地上血迹斑斑,齐夫人躺在血泊里挣扎,摸着脖子抽搐几下便咽气了。
“谁敢走!”带头的咆哮,抽出长刀将示意所有人围起来。
云舒拉着云笙的袖子,一时气紧,紧张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将他拿下,去通知周大人!”官爷看向云笙,他手上的血迹,足以证明他是凶手。
云舒将云笙护在身后,“齐夫人是我杀的,云笙只是夺下了我的利器,你们抓错人了,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敢去杀人。”
云笙冲到云舒的面前,正要说明情况却被云舒扇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你天天叫她大娘子,我早就恨你入骨,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来添什么乱!”云舒说完看向云痕,只要他说一句,是她杀了人,此事便成了。
所有人顺着云舒的目光,看向云痕。
云痕错愕,紧蹙的眉头越发的狰狞,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不管是云舒还是云笙,他都不愿意说出来。
“云公子,今日在场的只有你们几位,你不说,我就问她了。”官爷看向小石榴。
小石榴眼神怯懦,装作害怕的后退,摇头摆手,“官爷,刚才你们在敲门的时候,我正要去开门,可惜门被你们推的死死的,我的力气打不开,听见你们要破门,我这才退后,等我回头的时候,这场景你们也见着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说完也看向云痕。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云痕身上。
云痕拧着眉心缓缓道来,“刚才发生的太过突然,我确实命她去开门,齐夫人打碎了杯盏,拿着碎片对着云舒比划,余光瞥见她们起了争执,四郎前去劝架,后来各位推门太过紧急,我怕婢女受伤,便将她拉了回来,再后来你们也看见了。”
官爷眉头蹙成了一团。
这话里话外都是一场意外。
云笙紧张的看向云痕,云痕眼神示意他安心下来,“四郎,实话实说,眼下这情形,说不清只会连累了你。”
云笙看向地上的齐夫人咽了气,情绪绷紧,惶恐不安,“刚才发生的大突然,我想不起了......”
“各位官爷,刚才我言语刺激了齐夫人,她气恼的摔了杯盏,便要划烂我的脸,我伸手去挡,将她推在墙边,云笙过来劝架,也被我推了坐在齐夫人的脖子上,云笙回头时候,见到齐夫人脖子皆是血迹,伸手去查看伤势,便沾了血。”
云舒脸色青白,看向了云痕,“兄长,方才这一幕,你应该也瞥见了。”
官爷脸色铁青,随即看向窗边,“你当我是瞎子,刚才你们俩想逃走,杀人后心虚想逃走,门本是敞开的,你为何要关上?”
云舒被问的一时没了借口,脑子一转,“夜深了,我中毒了,自然觉得冷,所以才关门,至于这窗子,方才见到此情此景,我想带她走。”云舒指了指地上的齐夫人,“然后被四郎拉住了,怎么,方才的情形你们也见着了,官爷不信可以问他们俩。”云舒又指了指云痕。
云痕点点头。
齐夫人正好倒在墙根,这一切说的没有任何纰漏,只要他不松口。
周宴清与云志高赶来,看到地上的人,目光落在云笙满是血迹的手上,云志高眼前一黑,脚踉跄的后退两步差点倒了,幸亏周宴清在身后撑住。
“云伯.....”周宴清在一旁低声担忧,目光看向云舒,还好不是她。
“大人,云舒姑娘于齐夫人推搡,闹出了人命。”底下的弟兄拱手道。
周宴清心头噔嗝,云舒。
怎么是她?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云志高蹒跚的走进去,将齐夫人抱在怀里,颤抖的手缓缓的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阖上,眼角坠下了几滴泪花。
此时被安置在偏院休息的云觅跑出来,看着自己的娘亲浑身是血的躺在父亲怀里。
“娘亲!”云觅扑过去,摸着母亲的脸,看着脖子上渗出来的血迹,浑身颤抖,泪水奔涌而出!
“娘亲,你看看觅儿!大夫!传大夫!”云觅发疯的跑到门口,对着外面疯喊,“来人,传大夫!”
“云觅,大娘子已经死了!”周宴清将她拽回来,闹大了,对云府不好。
云觅满脸凄凉,哭泣看向屋子里的人想求助,忽的发现云笙的手满是血迹,杀了母亲的残片还在手心紧紧的捏着。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母亲!”
云觅从一旁的侍卫怀里抽出刀,朝云笙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