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晨。
裴寂已经完全从人类转化成了丧尸，眼睛是冰冷的灰色，没有受伤的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因为不确定刚变成丧尸的裴寂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宋苒在裴寂的嘴里塞了一个她自制的嘴笼，又用绳子把他给绑了起来。
她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做完这些的时候，就直接累瘫在了地上。
悲惨如她。
不仅任务没完成。
积分也在昨天夜里的时候花完了，甚至还倒欠了10万。
瞬间一贫如洗，成为负债人士。
她今天一早，本来还厚着脸皮和系统套近乎，想赊个账，可系统死活不同意。
唉。
塑料队友情啊。
直接在金钱面前崩塌了。
宋苒叹了口气，手里牵着绑住裴寂的绳子，拉住他朝相反的方向走。
现在裴寂不是人类，他们得离幸存者基地远点。
免得基地里有异能者出来把裴寂给弄没了。
没有系统加持，这具身体就是个战五渣，她暂时没办法和那些异能者对抗。
而裴寂，因为刚刚转化成丧尸，目前正处于意识混沌的状态，实力也大不如前。
但宋苒知道，裴寂很快就能恢复。
毕竟是男主，那可是世界意识的宠儿，称他为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就算是变成丧尸，那肯定也是最强的丧尸。
裴寂默默跟在宋苒身后，低着头，踩着她的影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属于丧尸的暴虐能量在不断修复他的身体。
虽然意识暂时还混沌着，但是他看起来却很乖。
完全不像别的丧尸一样，闻到人肉的味儿，就疯了似的涌过来。
裴寂也很困惑。
他的本能告诉他要吃掉前面那个少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样做。
只想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随时随地能闻到她独特的气味。
尽管他能轻易挣断绳子，弄坏嘴笼，但他却依然乖乖地被她绑起来，让那个禁锢住他的简易嘴笼呆在他的脸上。
虽然那个东西很讨厌。
***
在系统的指引下，宋苒和裴寂去了最近的一个小镇落脚。
这个小镇的街道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都一样的破败。
但好歹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小镇里的丧尸级别低，看到裴寂的时候，本能让它们觉得这个同类很危险。
因此倒没有什么丧尸来堵宋苒。
最多在旁边看着默默流口水。
他们最新落脚的地方是一幢灰白色的居民楼。
共有两层高，里面的设施被破坏了大半，但基础的家具比如床之类的，还勉强能用。
一进去，宋苒先是把裴寂绑在柱子上，而后，抬手就把他的衣服给撕了。
这么直接的吗？
……好，好狂野。
系统震惊了。
【你想干啥？想献身让裴寂产生巨大的情绪波动？】系统怀疑地说，【别白费功夫吧，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宋苒无语：【你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龌龊！】
【那你撕他衣服干啥？】
【给他洗澡啊，】宋苒理直气壮地说，【他这浑身是血的，衣服也烂的不成样子，难不成就让他这样呆下去？】
好吧。
似乎有点道理。
系统闭嘴了。
宋苒转身去接了些水，又在房子里到处翻找，找出一块还没拆封的毛巾。
她把毛巾的包装撕掉，将毛巾浸在水里。
裴寂被绑着，还不太清醒的脑子费力思考。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撕他的衣服？
他是不是该挣扎啊？
犹豫间，裴寂被束缚在身后的手已经紧张地攥起来，无意识释放出的力气，轻易就把手上的绳子弄松了。
怎么松了。
他有点茫然。
宋苒已经拧干了毛巾上的水，提着桶朝他走过来。
裴寂下意识攥紧了绳子，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来绳子已经松了。
嗯，这样就好了吧。
宋苒把湿透的毛巾按在裴寂身上，专心地擦拭起来。
他的那些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尽管已经在愈合，看起来却依然可怖。
她没特意避开那些伤口，直接将毛巾胡乱往他身上擦。
丧尸会有痛觉吗？
宋苒抬头，看见裴寂灰色的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的脸看起来很僵硬，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看起来根本感觉不到痛。
于是为了尽快将裴寂清理干净，宋苒又使了些力气。
不得不说，尽管裴寂还是个少年，可他身量修长，漂亮紧实的肌肉均匀地分布在身上，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手感也特别好。
尽管遍布的伤口让他看起来很惨，但却多了一种凌/虐美。
把干涸的暗红色鲜血擦干净后，裴寂看起来十分诱人。
尤其是，他还被绳子牢牢绑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但宋苒完全生不起色心。
一是因为他们现在物种不同。
二是因为，进化期后的裴寂，太像一周目时的青年裴寂了。
一看到他已经越发冷峻的眉眼，她就觉得脑壳疼，肾更疼。
宋苒觉得，她这辈子的爱，都在一周目的时候做完了。
现在的她，只想清心寡欲。
于是怀着无欲无求的心情，宋苒对手下这具极具美感的躯体毫无杂念。
裴寂垂下眼眸，看着她的手抓着毛巾，在他身上擦来擦去。
宋苒的手指偶尔会触碰到他冰凉的肌肤，让他忍不住轻轻地颤了一下。
这反应很轻微，宋苒没有察觉。
但他却忍不住朝着宋苒靠近。
她的手好温暖，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要怎么样，才能感受到更多这样的温暖呢？
裴寂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两个字。
——“拥抱。”
那是什么东西。
裴寂有些茫然，手却下意识地动了动，似乎想把宋苒圈进怀里。
宋苒和他靠的越发近了。
裴寂闻到了她头发的清香，还有从皮肤之下传来的，诱人的香气。
好饿。
想吃掉她。
巨大的饥饿感瞬间吞噬了他，他低头轻轻嗅着她的脖子，思考着自己该从哪里下口。
脸上的嘴笼越发碍事了。
他莫名感到有些烦躁，而宋苒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终于，他忍不住丢掉手里的绳子，转而紧握住她的手。
宋苒一惊。
不是吧不是吧？
裴寂这么快就恢复意识了？！
不应该啊！
她骇然抬头，却见裴寂的眼神跟刚才没什么不同。
冷漠，毫无情绪。
她微微放下了心，正在思考该如何脱身，整个人就被迫撞进一个冰冷而带着湿气的怀抱里。
太紧了。
宋苒被勒得有点儿喘不过气。
她挣扎起来。
可她现在的力气根本敌不过裴寂。
“——哐当。”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宋苒感到脖子被人轻轻地碰了碰。
她感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那一小块肌肤。
裴寂这家伙，不是想把她当成大餐给吃了吧？！
然而脖子并没有被牙齿刺穿，反而有一种更为奇特酥麻的感受。
视野受限，宋苒自然看不见，裴寂正将头埋在她脖间，叼起那一小块肌肤，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他的眼睛，都因为兴奋而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