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没应裴寻的话,她开口:“等你灵力缓过来,跟我去见一趟老板娘。”
裴寻嗯了一声,起身揽住她,似乎这样能多些安全感。
老板娘此刻正在研究这个蛊,她眉头紧皱,一边翻着书,一边对着这个蛊瞅。
这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情蛊啊……
然后,老板娘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外。
那个气息,太熟悉了。
可不就是每年一次,往她门前站的那位嘛。
她是真的怕了裴寻了。
砸人可以,砸生意不行!
那都是钱!钱!
不过门被推开,入眼先是一抹红色。
老板娘紧张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有苏汐在,裴寻不会怎么样的。
“怎么样?”苏汐走到桌前,看着那个小蛊盒。
“不似普通的情蛊。”老板娘偷瞅了一眼裴寻,继续开口:“而且我从上面,感觉到了天道的气息。”
“既然和天道有关,我建议你最好亲自试试。”老板娘合上书,欲言又止。
“直接说。”苏汐坐在榻子上,敲了一下蛊盒。
母子蛊受惊,慌乱地瑟缩在一起。
“我怀疑鬼族公主已经死了。”老板娘思索片刻,开口:“而且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
“现在那个鬼族公主,我也查不出是谁,挺邪气的。”老板娘压低声音:“我用天眼窥探,她能察觉。”
苏汐沉吟片刻:“万生镜其他的碎片找到了吗?”
“找到了,还差最后一片就能补齐。”老板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苏汐:“你是打算……”
苏汐点头。
万生镜是圣器,补齐了,自然也能窥探对方的前世今生。
苏汐有一种直觉,那个新的鬼族公主,和妖僧有些关系。
甚至,有没有可能,那个新鬼族公主可能就是妖僧扮的,所以才能察觉到天眼的窥探?
“行,我再帮你找找。”老板娘伸出手,眼睛挤动:“这个价钱可不便宜啊!”
贪财好色,她可是都占了。
苏汐从储物戒中又随意提了三袋子猫眼石扔给她。
老板娘捧住这三个袋子,又是开心又是沧桑:“你这个胎投的……”
有钱有权有色,好生快活。
既可以挥金如土,又可以调戏美男。
哪里像她,还要累死累活赚钱,看着美男还要守身如玉,吃不上。
亏死了。
但是老板娘却也没有很羡慕苏汐。
你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你站在高位,享受高处的权力的时候,同时也要承担高位的责任。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忧无虑,一生求皆所得的人,但想来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
大部分人,都在一边幸福,一边痛苦。
人呐……
苏汐拿起情蛊,想了想,收了起来
“你不打算试试?”老板娘疑惑。
苏汐摇摇头,她有她的打算:“第二个人情,我要找人。”
老板娘:……
老实说,她很讨厌苏汐用人情办事。
因为她用人情的时候,一般都是事情比较麻烦的时候。
麻烦到给钱,她都不想接。
上一个人情,她把苏汐所有的消息都给藏起来,换来了裴寻每年一次的拜访,不仅害她亏了不少钱,还给她吓出心理阴影。
这一次……
“我要找一个女子。”苏汐思量片刻,开口:“喜穿紫衣,武器是刀。”
“性格豪爽,灵力挺高。”
老板娘咂摸片刻:“你这个……灵力挺高,我是不是得在修仙界找?”
苏汐摇摇头:“应该在凡界。”
“凡界?”老板娘都快枯萎了:“凡界灵力高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啊,一般都很出名的,没听说有你说的这么一个人啊……”
“那就是你的事了。”苏汐起身,看向裴寻,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行行行,我的事,到时候怎么通知你?”老板娘抓狂道。
“直接来清纵殿,找灼玉也行。”
“好。”老板娘又偷偷看了一眼裴寻:“等我搞到了消息去找你,你们现在先走吧。”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赶紧走赶紧走,别留这儿挡我生意!
苏汐缓慢得看了眼她刚刚给的三袋猫眼石。
老板娘自觉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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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确实没有这么一个喜穿紫衣,武器是刀,性格豪爽,灵力挺高的姑娘。
但是有这么一个男将军,他的名字叫厌璃。
凡界在这三年改朝换代,皇帝第三子宋乐知于更元二年登基,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同年追封其母。
更元三年,所有王爷离奇死亡,与此同时,封元大将军横空出世。
这个将军,为了摸清他的底细,老板娘可是没少花功夫——果然麻烦!
他的身份实在藏得深,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在凡界,女将显然会被排斥。
老板娘查访了很多人,才摸清楚她的底细。
事实上,凡界灵气稀少,要是纯在凡界,能养出灵力高强之人的可能性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所以显而易见,这个将军,可能还去过修仙界。
厌璃出生在凡界的两国交界处。
这里经常发生祸乱,食物匮乏,环境恶劣,民不聊生。
她的父亲是将士,母亲是当地的民女。
她出生在一个烽火连天的秋日,自小就没过上过好日子。
不过这并不重要,小小的厌璃从记事起,就很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兵荒马乱的年代,穷点苦点算得了什么?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无论多苦,都能熬的过去。
她的老爹是个豪爽的将士,打小就教她舞刀弄枪,而她从小就在兵法和刀枪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不愧是老子的闺女!”老爹把女儿扛在肩上,哈哈大笑:“等你长大了,换上男装,那肯定能当大将军。”
厌璃眉梢一挑,揪着她老爹的头发:“笑话,本姑娘这么厉害,大将军非我莫属!”
“行行行,咱家丫头最厉害!”老爹扛着她跑了一圈,厌璃被逗的哈哈直笑。
这个时候,阿娘就会从不大的茅草屋中出来,一脸嗔怪地望着扛着女孩的汉子:“干啥哩,把丫头教坏了,可无的男子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