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飏其实只用了一点灵力，然而那男子脆弱的跟朵娇花似的，飞出去老远。
万雪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他。
“咳……”那人如同扶柳一般：“小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万雪连忙摇头，然后有些生气地瞪着江轻飏：“你怎么乱打人？”
那人借机咳嗽：“小姐，好疼啊……”
“那……”
万雪本来想用自己的灵力帮他疗愈一下，又想起苏汐的交代。
不能乱用灵力！
“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小姐真是个好人！”那男子攀上万雪的胳膊，像是能被风吹跑似的，娇弱无比。
万雪就当着江轻飏的面，把男子扶走了。
江轻飏气得把桌子上的杯子摔掉：“操。”
————————————
秦升试探了两句，知道苏汐想找的人大概就是李潇身边的那个面具男子。
师妹想做的事情，他总归是要帮些忙的。
李潇看着对面坐着的秦升，脸颊有些泛红。
“秦公子来……”
“我是来道歉的。”秦升礼貌地笑了笑。
秦升在金娇坊的地位就相当于是花楼里的花魁，还是那种特别清高难请，卖艺不卖身的那一种。
她之前请了很多次，人家都婉拒了，今日上门，能让她炫耀许久。
想起刚才的事情，李潇开口：“哪能麻烦公子来道歉，应当是那个女人来给我道歉才对。”
“她是我师妹。”秦升看了一眼李潇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是琴师。”李潇笑了笑，心下想，那女子原来就是个学琴的。
秦升自然知道李潇在想什么，笑了笑，他没说话。
他确实是一位琴师，只不过碰巧也是个乐修罢了。
一个曾经天下第二的乐修。
至于他的小师妹……
李潇不需要知道太多。
“为表示歉意。”秦升伸手递出去一份请柬：“还请李姑娘赏脸，今晚到阁楼一聚。”
顿了顿，秦升开口：“我的小师妹也会到。”
李潇笑着收下了：“公子给的，我自然是要赏脸去看看。”
事情解决了，秦升也没有多待：“那我先告退了。”
“公子不留下再聊聊吗？”
秦升最后看了她身后的黑衣男子一眼：“不了。”
——————————
阁楼。
裴寻站在苏汐身后，看着她百无聊赖地晃酒。
他现在是仆侍的身份，她贵为小姐，他是碰不得她的。
秦升先进来的，他看了一眼苏汐，把酒杯抽走：“我这点酒藏了几十年，贵的很，你少喝点。”
苏汐瞥了他一眼：“她来了？”
“来了。”秦升点头，然后轻声道：“那个男子应当是尚书府特地培养出来的死侍。”
死侍会在服侍主子前服下特殊的药物，这种药物一日一发作，发作的时候如同粉身碎骨，百蚁噬心，若没有解药，那便是活生生痛死。
这种惨绝人寰的药物可以保证死侍的绝对忠心和主人对其的绝对控制。
苏汐转了转杯子，觉得有些麻烦。
李潇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跟孔雀开屏似的，还特意换了一身艳丽的衣服。
“呦。”李潇走到苏汐面前，看着她：“你要向我道歉吗？”
苏汐抬眸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慢悠悠道：“不。”
李潇：……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李潇脾气上来了：“你一个破卖艺的，能不能学学你师兄？”
苏汐又瞥了她一眼：“卖艺的？”
她看了一眼秦升的琴，了然。
学琴就是卖艺吗？
怕是太过于孤陋寡闻，不知道乐修的强大。
没有哪种修仙者比乐修更具有群体杀伤力。
一曲起，惑人心。
强者甚至能让敌人自相残杀。
“富家贵女，难道不学琴？”苏汐慢条斯理地倒了半杯仙露：“还是说，只有你才疏学浅？”
李潇脸色气得泛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苏汐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
“我是当朝尚书的嫡女！除了公主，谁能有我尊贵！”
苏汐微顿。
她不是高官的嫡女，也没有皇室的血脉，她是势力遍布朝野的盛家继承人。
她是无人知晓，被写在史册上的第三位国师。
苏汐不回答她这个问题，看了一眼李潇身后沉默的面具男子，开口：“我想问你要个人。”
“要人？”李潇嚣张地笑起来：“你求我啊？”
苏汐不搭理她的无趣，伸着玉指指了指黑衣面具男子：“我要他。”
李潇顿住，随即笑了：“要他？”
“他可是我的死侍。”
苏汐摇了摇杯子，听仙露叮当作响，缓缓开口：“开个价。”
黑衣男子的神色在面具下看不清，但是苏汐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
眼神黑沉冷漠，带着空洞，如同死水一般。
“开价？”李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那可是我父亲选给我的，实力最强的死侍。”
“你给的起价吗？”
苏汐不言，盯着她看。
“不过……”李潇有了资本，站了主动之位，开口都有了傲气：“我倒是好奇，他什么吸引了你？”
苏汐总不会告诉李潇阵法的事情，她不会给李潇任何坐地起价的资本。
声音缓慢而随意，苏汐开口：“他看起来，挺经玩。”
贵女之间的话，大家都懂。
李潇没忍住挑了挑眉：“你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长的可……”
“经玩就行。”苏汐放下描金白瓷杯：“太瘦弱的不经玩。”
“你……”李潇觉得有些可疑，内心隐隐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你玩得挺开？”
“玩死好几个。”她说话一不窘迫，大大方方又坦坦荡荡，就好像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想找个经玩的。”
“送给我，可能就要不回去了。”
言下之意，会被玩死。
这个时候，面具男子突然动了。
大刀反着白光，带着森冷的杀意，朝着苏汐而来。
苏汐没出手，刀是裴寻拦的。
“铛”的一声脆响。
李潇这一瞬才好好打量起裴寻。
这样一打量，才发现他比秦升也要好看几分。
他沉默本就安静难以引起注意，又特意收敛了气息跟在苏汐身后，难免不会被注意。
第一次见面，李潇被苏汐气得不轻，没好好打量他。
一个主意突然就浮了出来。